窍凝抬头看他,吓了一跳,他现在的样子真的跟鬼没两样。
因为太过气愤而不停起伏的胸膛,紧咬着牙血管凸起的脖子,充血赤红的眼睛,额角爆起的青筋……
一切都显得可怖诡异,可这些构成了唐棣,所以他自己成了诡异本身。
其实窍凝有点可怜他,寻常躁郁症患者情绪到了临界点,早就控制不住了,他还能突破极限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应该是一直以来就过得很压抑。
既然病了,就该去医院接受治疗,这样就不会那么痛苦。
“唐棣,去医院吧。”
窍凝心随念动,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却没想到成了唐棣发疯的导火索,让他彻底陷入了癫狂。
时至今日,对唐棣来说医院这两个字已经不是讳疾忌医,而是去了注定会失去一切的牢笼。
唐兖想把他关进去为私生子铺路,他绝对不会屈服!
唐棣目眦欲裂地看着窍凝,像要把他撕碎似的,窍凝被这么看着,心里还真有点发。
要知道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只是想稍微激怒他一下,可没想让自己负伤啊。
保镖试图让他理智,手还没碰到就被一把甩到地上,头磕在旁边的栏杆上,顿时就见血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几声惊呼,唐棣像是完全听不到,死死的盯着窍凝。
都是吃瓜的,没有一个劝架的,大家都看出唐棣脑子有问题,不想跟保镖一个下场。
薛应弦小声对窍凝说:“看来真得跑了,等下我说一二三,就跑,明白了吗?”
窍凝点点头,等着她说。
薛应弦看唐棣一眼,眼里划过些什么,小声说:“一、二……”
说到三时,她把窍凝的手放开,并把她往后推了一把,窍凝依照惯性跑出去老远,回头就见唐棣掐住了薛应弦的脖子。
薛应弦抓着唐棣的手,脸上表情却平静。跟她预想的一样,如果两个人一起跑的话,一个都跑不掉,还好窍凝跑掉了,自己受点小伤没什么。
“你想杀了我吗?唐家继承人想当杀人犯?”
继承人跟杀人犯两个词同时刺痛了唐棣的心,他的手开始用力,眼神阴翳决绝,像是做好了跟薛应弦同归於尽的打算。
“继承人?呵!哈哈哈……”唐棣癫狂大笑,“那个位置从来不属於我,从来不属於我!”
他的声音嘶哑绝望,像野兽咆哮,吓得周围的人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薛应弦的脸色涨得通红,手上也越来越没力,饶是如此,她还不忘叮嘱窍凝,让她不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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