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他留下了一个破绽,或许可以从这个破绽中探寻一二。”
“什么破绽?”楚韶问。
萧瑾言简意赅地回答:“算来,这个破绽还要归功於王妃。”
楚韶含笑,似是讶异:“哦?”
萧瑾解释道:“因为王妃的剑术太过高超,解决刺客时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所以本王现在只能从死人嘴巴里撬话。”
楚韶微微笑了笑,她的确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然立下了这样的“大功”。
“不过,本王没有让死人开口说话的能耐,或许只能让那个人撬出点什么了。”
……
京城的雨停了。
藏锦巷深处的药铺早早地敞开了门,苏檀也拿起扫帚,扫完了门前最后一堆积雪。
她只有一把扫帚,也只扫自家门前的雪。
不是因为不通人情,毕竟周围的店主都回南边过年了,来年才会回来。
南方是个很好的地方,有大雁,还有温泉。
如果不是因为很多年前欠下的旧债还没还清,或许苏檀此时早已回了南边,种些药草,把四季的花打理得很好。
苏檀倚在门口,眯眼望向如琉璃般澄净的天空,突然有些怀念大尧的冬日,以及冬日里遍地生长的忍冬花。
可惜,留给苏檀怀念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就在前不久,她已经找到了债主,或许可以想办法还清一些旧债。
只不过,需要时间。
苏檀叹了口气,虽然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但还是觉得需要从长计议,才能想办法混入守备森严的燕王府。
这样的想法仅仅持续了片刻。
因为下一刻,马车便踏破晨雾,疾驰而来。
烈马嘶鸣声响彻不绝,亦如几天前的夜晚,那群不请自来,闯进藏锦巷的不速之客。
苏檀看着从马车跳下来的几十名侍卫,他们身披银甲,想来也该是骁勇善战的将士。
只是这些士兵手里,都不约而同地抱着一盆绿油油的薄荷。有的开了几朵浅白色的小花,有的被雨水淋焉了,连花都不愿意开。
看来这些薄荷的主人,大抵不清楚该怎么养花。
思及此处,苏檀已经猜到了薄荷的主人是谁,望向那群士兵,却明知故问:“不知阁下从何而来?”
“苏姑娘,我们从燕王府来。”
那群披银甲的士兵笑得爽朗,似乎并不觉得堂堂七尺男儿,抱着一盆绿植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店门口,究竟有多冒犯。
毕竟更冒犯的事情他们都干过。
当街抢亲,抢的还是皇子的亲,实在是刺激。
听完士兵的话,苏檀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