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人只是站在那里,便压迫感十足,让人觉得脸上长了一张嘴都是多余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装成哑巴。
将萧瑾看了半晌,北齐那只向来高傲的朱雀,却忽地笑了笑。
萧瑾瞧着萧霜唇边勾起的淡淡笑意,许是春山空缭绕在台子上的缘故,她看不太真切,也觉得不太真实。
所以未曾松懈,放下对此人的警惕。
毕竟有些人就是那样,无论笑与不笑,都只会让人产生出一种错觉:对方很危险,而且很要命。
最终还是萧霜先踏出一步,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萧霜身披的朱衣很长,颜色也是如血一般的炽烈鲜红。她拖着尾袍,走到了萧瑾跟前。
这时候,萧瑾发现萧霜朱衣上所纹的银鹤,精细到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衣袂顺着寒风飘扬,像是在问月台上盘旋起舞。
雪依然下个不停。
在萧瑾的注视下,萧霜抬起手,替对方拂去了落於肩头的碎雪,然后极为平淡地说:“瘦了。”
萧瑾:“……”
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毕竟也不可能附和道:是的,我瘦了,姑姑真是好眼力。
或者顶嘴一句,其实我没瘦,是您眼神不好。
不知道回答什么,萧瑾索性不答,静静地望着萧霜,以沉默应对。
既然说什么话都会出错,那么最好的回答就是不说话。只有这样,才不会出任何差错。
萧霜似乎习惯了萧瑾的沉默,片刻后,笑了一声。
未曾责怪萧瑾,反倒行至她身后,伸出指节握住了轮椅把手:“外面冷,进去说话。”
王府侍女瞧见萧霜接手了轮椅,连忙后退一步,替对方让出位置。
跪在台上,目送着二人入殿。
问月台到大殿的距离本来算不上长,只是走一路跪一路的宫人,将这段路途衬得极为漫长。
更何况,现在是坐拥七城的萧霜在给自己推轮椅,萧瑾享受着这份殊荣,同时内心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可是昭阳长公主啊。全书最粗的大腿,居然在给她推轮椅。
萧瑾有点懵了,也有点飘了。
尤其闻到问月台上的“春山空”之后,心情尤为复杂。
一边背刺,一边又给颗枣子吃,萧瑾搞不明白,萧霜到底想干什么。
跪倒在地的宫人们也没有料到,按照祖制来说,燕王废了双腿,便再无登上那把椅子的可能。
但昭阳殿下依然十分宠爱燕王,甚至还亲自为萧瑾推轮椅。
燕王此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