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京城无风无雪。
据说由於宫宴缺席了两个重要的人,故而这场宴会散得不太愉快。
皇子府的下人坐在院子里,迎着天幕上微弱的星光,小声议论着贵人们的事。
“我听说啊,当时陛下正在麟德殿为昭阳殿下举办生辰宴,看到宫宴布置得极好,本来龙颜大悦。结果一瞧见燕王空缺的位置,询问过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一人附和道:“岂止是陛下不悦,听说那太监带着贺礼,宣称燕王殿下身体抱恙时,淑妃娘娘的表情都变了。”
“如今谁不知道燕王为了去找燕王妃,走到淑妃娘娘的殿门口都能掉头折返,六宫众人早已将此事传遍了……”
“若说只是燕王作怪倒也罢了,刚好我们殿下又被燕王那ʟᴇxɪ疯子给打了,也没能参加成宴会。可想而知,陛下的脸上有多挂不住。”
“陛下的脸面挂不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昭阳殿下势大,太子又常常干涉政事,加上燕王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也就只有我们殿下时常在陛下面前尽孝,能为陛下分忧。”
另一人瞧着说出此话的人,笑骂道:“四殿下又没在这里,你拍马屁给谁听呢!要我说,若不是太子殿下赴了宴,只怕陛下和昭阳殿下都得动怒。”
那人啧道:“动怒又如何!动怒才好,这样也正好让陛下知道燕王有多残暴……我们殿下是何等尊贵的人,燕王那样的身份,若不是被昭阳殿下护着,岂能嚣张到今日……”
院内的议论声不绝於耳。
楚韶坐在高墙之上,起初听得兴味盎然,唇边也含着微笑。
只是听到最后,发现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说辞,未免就有些厌倦了。
星光渐趋黯淡,楚韶身着夜行衣,与京城的夜色融为一体。此时她隐匿在巨大的树影背后,根本无人注意到,墙头多了一抹窍瘦的背影。
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也会不以为意。
毕竟那里只是坐着楚韶,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楚韶也并没有准备太多东西,只是带上了母妃留给她的匕首,以及临时起意从药铺顺走的两条绷带。
东西很少,但也足够报答他们了。
夜已深了。
楚韶坐在墙头,听着树叶摇晃声,以及巡夜人打梆子的震响。晚风拂动青丝,她遥望着远处亮起的灯盏。
随意一数,足足有十二盏。
一群人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来,为首那人面上留着须髯,边走边骂。
“你们吃饱了撑的!外面都打更了,还待在院子里嚷嚷着干什么,扰了殿下清梦,看你们怎么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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