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摸着指间的玉扳指:“副楼主,你刚才已经亲口承认,你们楼里的人不管出於什么缘由,终究杀了本王要保护的人。”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本王和血雨楼有仇,而且是很大的仇。”
席间寂了寂。
片刻后,白袍男子以扇击掌,笑容满面,起身对萧瑾说:“好一个很大的仇!”
萧瑾看着他,皱眉。
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袍男子仿佛知晓萧瑾所思,自报家门:“敝人不才,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逊字,正是血雨楼第四院的院主。”
上官逊。
嗯,这名字听起来古早,人也很古早。
人如其名,是挺逊的。
萧瑾淡然颔首。
为血雨楼卖命,还敢以真名示人,说明上官逊并非齐国人士,也不惧被萧瑾威胁。
应了萧瑾的猜想,上官逊的言行举止极随意,与血雨楼大相径庭。
甚至还笑着,自顾自讲起了另一茬事:“敝人其实很喜欢燕王殿下您作的那句诗。”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妙哉,妙哉,这是多有意境,多好的句子啊!”
“……”
“这诗不是本王写的。”
上官逊看着萧瑾,意味深长地说:“啊呀,敝人知道,王爷您深藏不露,向来低调。”
萧瑾意识到了,上官逊好像听不懂人话。
再多费口舌,也是无益。
於是干脆放弃解释,把他当成了王安石的粉丝。
上官逊没有察觉到萧瑾的无语,继续说:“敝人本以为,像燕王殿下这样胸中藏锦绣,腹内有干坤的人,定然怀有一番不可宣之於口的宏图大志。”
“只不过,如今……”
“如今血雨楼不过失手解决掉了一个小丫头,您也并没有损失什么,还剩下其他两名证人可用。为何却声称,与血雨楼结下了深仇大恨呢?”
红衣女子弯唇轻笑。
抿了一口茶,意态闲闲地教训着上官逊:“上官院主,你说错了,燕王殿下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交代。说得明了些,便是觉得三院院主的死不够解气,还需要另一位院主也ʟᴇxɪ付出代价。”
上官逊叹气,惆怅地说:“副楼主,这些事理,其实在下都明白。”
“可是三院院主已经死了,两位沈院主也倒了大霉,一位被楼主削了好大的权。另一位,如今还被燕王殿下捏在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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