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这样好看。”
“所以?”
公主韶:“我一直以为,好看的人便该是姐姐。”
萧瑾:“……”
就算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也觉得,楚韶小时候未免有些过於诡计多端了。
不得不说,对於楚韶的这番话,南锦十分受用,她厌恶阴谋,此时却被小孩子天真的计谋给取悦了。
南锦笑了几声,而后拾起木槌,随意在编锺上敲出了一段小调。
听完了这曲小调,公主韶对南锦说:“我好像听过这首曲子。”
南锦问:“何时听过?”
公主韶回答:“似乎何时都听过。”
南锦很久没说话,而后放下了木槌,对公主韶说:“这首曲子,叫做长相思。”
公主韶听见这句话,便笑了:“想起来了,原来母妃也吹奏过这曲子,只不过母妃用的是紫笛,调子更清脆一些。”
南锦又沉默了,半晌才问:“紫笛,比之编锺何如?”
公主韶:“紫笛的音调悠扬,缠绵悱恻,编锺敲出的则是玉振之声,更为浑厚宏大,同时也更悲凉。”
夕阳向西边沉没,阳光也渐渐消散了。
南锦颔首:“是了,玉振之声和笛音,原是不衬,也并不相配。”
语罢,她牵过公主韶的手:“微臣南锦,送九殿下回宫。”
……
有时候,南锦路过琉璃殿时,会驻足片刻。
听着墙内断续凝滞的笛音,能够想象出那个眼角生有泪痣的女孩,正捧着一管笛,吹奏出乐曲。
这孩子不像容怜,也不像楚裕。
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成日只是坐在庭院里,仰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一看便是好多个时辰。
看得累了,公主韶偶尔会望向周围,轻声说:“究竟是你每天躲在那里,还是南锦姐姐呢。”
其实都是,同时也都不是。
南锦不会踏足这座宫殿,萧瑾也不能出现在公主韶的面前。
庭院里有时会刮起阵阵妖风,公主韶站在廊下,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裙裾翩飞如蝶,像是从背后生出了一对翅膀。
萧瑾在后面看着这对翅膀,伸手去抓,又成功抓住了两三个空气人,手里攥着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妖风也和萧瑾作对,刮得越发猖獗,像是在嘲笑她看别人的记忆看魔怔了。
待到风停了,公主韶一溜烟儿便爬到了桃花树的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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