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神情淡然:“初见徐大人时,一壶二泉银毫嫩绿隐翠,口齿留香。”
“上好的茶,大人既然有心奉上,本王自然不会忘怀。”
徐郡守感恩地抿了一口茶。
品味过后,对上萧瑾的视线,却又觉得这番话恐怕饱含深意。
燕王莫不是在借二泉银毫之名,提醒他莫要随意更改初衷,做忘本之人,行背恩之举?
其实萧瑾本人,并没有太多想法。
她压根儿也不记得,当日徐郡守宴请自己时,居然还奉上过这么一杯茶。
不过是楚韶近来爱喝二泉银毫,看她用得多,顺带也跟着尝了几口。觉得味道还行,便留意多买了些。
好巧不巧,今天泡的也是这种茶。
然而,萧瑾依然能够面不改色,说瞎话。
徐郡守听了萧瑾的一番话,面色凛然,言辞铿锵道:“王爷放心,您於下官有知遇之恩,若不是您,恐怕下官此生只能老死庆州,再不得进益。”
萧瑾摆手道:“徐大人言重了,本王只不过是想了些不入流的小法子。”
“关键还得是你治政有方,不然便是费尽心思,也传不到陛下耳边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客套着。
眼见着徐郡守越发情真意切,萧瑾却越说越没劲儿。实不相瞒,营业了大半日,她已经倦了。
到了最后,就逐渐变成了徐郡守说,她听。
徐郡守也发现了不妥之处,终於打住话题,说到了关键处:“王爷,昨日陛下召下官回京,说是要授予户部侍郎一职,下官实在惶恐。”
萧瑾抿一口茶,润了润喉咙。
自从生命时长变得宽裕之后,咳嗽的时间倒是变少了。
在旁人眼中,便是燕王的身体日渐好转,说不定哪一日……就连双腿都有机会痊愈。
很显然,徐郡守同样这么认为。所以,这也是他拒绝太子招揽的原因之一。
在百姓眼里,东宫那位仁厚爱民,乃是大齐未来的明君。
然而,徐郡守却铁了心地将身家压在了眼前这位身上,押注的理由不太靠得住,只是凭借直觉罢了。
他直觉,燕王非池中之物。
萧瑾品完了茶,开口问道:“徐大人,惶恐什么?”
徐郡守瞧着萧瑾的脸色,斟酌着用词:“下官惶恐,是因为东宫那边似乎有意提携下官,但下官自知能力不足,又不好拂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实在难办。”
萧瑾听出了徐郡守的话外之音,摇摇头:“这是陛下授予你的官职,关太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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