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信您。”
萧瑾暗自松了口气。
甚至由於方才有些紧张,都没注意到楚韶把自称换作“我”了。
下一刻,楚韶却微微蹙眉,说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妾身虽然相信王爷的心意,但王爷坐着轮椅,又该怎么陪妾身去摘荷花呢。”
……
失算了。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
毕竟,小舟又不是游船。如果在舟楫上摆一架轮椅,只怕友谊这艘小船真的会说翻就翻。
很明显,原着作者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因为没人知道,书里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居然还能蹦躂到八十多章。
幸好,古人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
只需要在船上放置一张锦缎织就的软垫,如此一来,萧瑾便能轻松地靠在舟楫上。
如同满身富贵清闲的世家子弟那般,浅尝荔枝酒,观湖赏景。
当然,同时也有很多弊端。
譬如萧瑾无法随意调整姿势,譬如万一有人想在此湖谋杀她,只需要轻轻一推,多半就能得手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船可以是木头做的,但人不能。
今天的萧瑾,注定脱胎换骨。
这湖,她游定了。
……
直到已经和楚韶一起坐在舟楫上,看着满ʟᴇxɪ目的接天莲叶无穷碧,萧瑾依然有些心神恍惚。
因为她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仿佛被设定好似的,自己就已经搭上了这艘贼船。
但,其实也有迹可循。
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了楚韶,事到如今,也只能强行乘舟同游了。
只不过,即便萧瑾已经靠在了舟楫上,但依然没能完全放松下来。
因为她又想起了那首越人歌。
还有那一句: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萧瑾看着楚韶沐在阳光下的如画眉目,有些害怕对方会突然搞这么一出,唱这么一句。
幸好,楚韶专心游着碧湖,倒像是忘记了这一茬事。
唇畔带笑,仿佛从未游过湖的天真孩童,伸出素净白皙的手,依次去碰那些清圆可喜的荷叶。
玉簪绿染就的衣衫,在湖水中浮动着明暗交替的波光。
与周遭的远山碧树融为一色,比之出水芙蕖,更添几分明艳清和,眉间风华,近乎灼目。
萧瑾捧着酒杯,侧身靠在舟楫上,欣赏着这一幕。
荔枝酒清甜甘爽,送进喉中,将初夏送来的淡淡暑气都驱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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