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跪在地板上,觉得无比屈辱。
但他忍住了,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沉默地跪着,在齐皇面前做足了姿态。
直到舞女们跳完了一曲。
齐皇这才摆摆手,让舞女们退下。
他将身体靠在软榻上。
瞧见跪在地板上的四皇子,十分惊讶地说:“怀安,你今天是怎么了,何故在地上跪这么久?”
四皇子抬起头,看向靠在榻上的齐皇。
然后低声说:“父皇,儿臣知错了。”
听着这话,齐皇似乎一头雾水。
他摸了摸腕上的龙眼菩提珠:“朕没听明白,怀安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四皇子咬紧牙关,将头颅伏得极低:“父皇,儿臣……儿臣全都做错了,儿臣大错特错!”
齐皇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怀安,你是朕的儿子。”
“朕是天子,你是皇子,怎么会有错?”
此言一出。
四皇子伏在地上,倒是一头雾水了。
齐皇也没打算多解释。
他摩挲着菩提佛珠,说出了一句毫无干系的话:“近日朕有一事,颇觉烦恼。”
四皇子连忙抬起头,恭敬地说:“父皇若是不嫌儿臣愚钝,儿臣愿为父皇排忧解难。”
齐皇看了四皇子一眼,欣慰地点了点头:“昭华皇妹诞辰将至,朕作为兄长,理应该送些什么。”
“奈何昭华皇妹向来只和昭阳皇姐走得近些,再近一点儿的,便是燕王和淑妃了。只可惜燕王如今身在庆州,倒是不思京城,似乎不打算回来了”
四皇子讪笑一声,被迫给萧瑾说了句好话:“三哥虽然身在庆州,心里肯定也是想念着京城的。”
“更何况,昭阳姑姑和淑妃娘娘待在皇宫里,父皇也是可以问一问她们的。”
齐皇摇摇头:“今天是栖云皇妹的忌日,昭阳皇姐和淑妃都去白马寺诵经祈福了,估摸着过几天才会回来。”
四皇子一愣。
栖云皇妹?
宫中何时有过这样一位长公主。
但见齐皇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四皇子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只是暗中记下这个名字,打算以后问母妃。
齐皇又道:“你既然有这份孝心,不妨便代替朕,去试探试探昭阳皇姐的意思吧。”
四皇子有些疑惑。
既然是为昭华姑姑庆生,本就是一家人,何需如此劳心费力地去揣度心意。
而后,四皇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父皇让他去试探昭阳姑姑,而并非昭华。因为昭华和昭阳本就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试探其一,便知其二。
可若真要试探昭阳姑姑的意思,昭阳姑姑如今身在白马寺,他又该如何去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