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脱离这样的柔软与温暖。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萧瑾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走了神。待到回过神时,却发现楚韶已经在解自己的衣襟了。
?
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萧瑾不仅在公屏上缓缓打出了问号,而且也把疑惑的表情写在了脸上:“王妃,你这是在干什么?”
楚韶坐在床边,已经替萧瑾解下了湿润的玉带,声音无比温柔:“殿下,您的衣服被雨淋湿了,妾身来帮您换。”
……
萧瑾沉默许久,才缓声说:“不碍事。”
楚韶摇摇头:“不换上干净的衣物,殿下若是染上了风寒,妾身心里也会不好受。”
每当楚韶有求於萧瑾时,一口一个殿下,说得比念唱词还要婉转动听。
只不过事关重大,萧瑾终究还是想给自己留几分脸面。
於是作挣扎,试图岔开话题:“我若是染上风寒,王妃心里会如何不好受?”
其实,楚韶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心里好受,什么又叫做不好受。
她只知道,曾经感到愉悦的时候,她会想用鲜血来让这份欣悦变得更真实。
不够愉悦的时候,也是如此。
但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心生欢喜时,萧瑾常常在她身侧。心生不喜时,若与萧瑾说上两三句话,再凄凉的景象,似乎也会变得繁盛起来。
思及此处,楚韶看着萧瑾的眼睛,轻声说:“殿下若是病了,妾身会觉得有些心慌,便想找出世上最好的名医,让殿下痊愈。”
萧瑾禁不住笑了一声,又问:“倘若天下的大夫都不见踪影,王妃又该如何排遣心悸之感?”
“九州四海,妾身总会寻到的。”
萧瑾:“若是寻到之后,却发现大夫都死绝了,王妃岂不是此生都无法心安。”
楚韶的唇畔扬起了微笑,对萧瑾摇摇头:“不。大夫们若是死了,妾身也会想办法让他们活过来。”
萧瑾有些好奇:“活过来?王妃是想求神仙,还是想求恶鬼。”
“都可以。”楚韶笑容柔和,说得十分轻巧,“只要能达到目的,妾身不会在乎到底是求神,还是求鬼。”
萧瑾点点头。
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楚韶还是和她很像的。
只不过说起这茬事,萧瑾又想到了沈倾城所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对楚韶说:“有时候不择手段,其实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於是,萧瑾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沈倾城所讲的故事。
没想到楚韶听完之后,却弯起唇角,无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殿下,她果真如此讲?”
萧瑾微怔,以为楚韶是在怀疑叙述的真实性,故而淡淡地点了点头:“作茧自缚罢了。”
楚韶笑道:“她的确是作茧自缚,只是某些地方,还是有些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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