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大臣与内人窃窃私语:“为夫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依我看啊,燕王身份尊贵,衣食方面肯定也是慎之又慎,派人验过再尝。所以投毒者,肯定是与其交好之人。”
群臣说话的声音虽小,但齐皇也能听见一些议论皇室的杂音。
於是一拍桌案,怒道:“岂有此理!”
一掌拍下去,底下是彻底没声了。
太医们也战战兢兢地围成一团,不敢说话。
齐皇见状,便指着太医们骂道:“没用的东西,领着太医院的俸禄是做什么的!若是治不好燕王,从此以后你们便不必待在太医院了,早些离开京城罢!”
太医们惶恐不敢言,只是连连告罪。
太子本是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见齐皇发怒,也只得起身跪地,道:“父皇息怒。”
四皇子很有眼力见,跟着跪倒在地,喊道:“父皇息怒。”
皇子都跪在地上了,在场的大臣们再无理由坐在椅子上,只得跪着求齐皇息怒。
因为萧瑾,在场诸位都遭了殃。
本来只是想吃个饭,走一走过场,结果现在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复杂了。
而正主儿萧瑾,由於双腿行走不便,此时并不用跪地请齐皇息怒。
淡然地坐在轮椅上,甚至还有心情接楚韶递过来的茶。
这时候,群臣终於发现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了。
燕王是因为腿上有疾,所以才不跪君王。
可燕王妃为什么也坐着不跪?
很显然,齐皇也发现了这一点,於是微微眯起眼,看向坐在下方的楚韶。
然而楚韶的身影被萧瑾的轮椅挡了大半,根本看不到。
也就在齐皇郁闷之时,萧瑾终於开了口,出言劝道:“父皇息怒。”
只不过态度极其敷衍,还不如不劝。
其实,萧瑾是真的不想劝。
若不是考虑到齐国还需要一群太医,以及察觉到了身旁的楚韶似乎在跟齐皇硬刚,不然她根本都不想出声。
得了这个台阶下,齐皇才终於肯松口,面色稍霁:“燕王既然都替你们求情了,那朕就饶你们一命。”
莫名其妙当了挡箭牌的萧瑾:“……”
说到此处,齐皇突然再拍桌案,厉声道:“只是尧国实在可恶,居然敢使出这种阴损手段,给我儿下毒!”
殿内沉寂了一瞬。
随后响起数道附和的声音:“是啊是啊,尧国手段卑劣,着实欺人太甚!”
“什么时候把新尧也打下来,看他们还拿什么猖狂。”
萧瑾已经学会了沉默。
手段卑劣,欺人太甚且猖狂的到底是谁,明眼人都清楚。
尧国,万年背锅侠罢了。
骂过几句后,齐皇似乎也觉得解了气,又看了一眼坐在底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