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拔出匕首的速度极快。
几乎只在烛影摇晃的瞬间,她便举起匕首,砍断了百里丹右掌上的一截小指。
“啊啊啊——”
沾满鲜血的指节砸在地上,滚落一圈猩红。
百里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萦绕在耳畔,楚韶心中愉悦异常,语调都变得甜蜜轻快:“百里前辈,我今天很开心。”
“因为她说她很想我,特别想我。”
百里丹当然不知道楚韶说的是谁,他只是颤抖着身体瞪圆了双眼,喉间发出惊恐的喊叫。
他看楚韶的眼神,仿佛在看地狱里的恶鬼。
盯着那段眉眼,百里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声叫道:“是你……你难道就是当年那个……啊……!”
血刃出鞘,再断一指。
鲜红粘稠的液体沿着刀刃滴落,淌在了那段白皙细弱的手腕上。
楚韶没有在意百里丹的魇语,笑吟吟地望着他,继续讲起方才还未说完的话:“百里前辈,虽然我并不喜欢被人打断,但我今天很开心,所以我会再给您机会。”
“您有十次机会说出您所知道的全部信息,而在刚刚,您已经用过两次了。”
“我的耐心有限,所以从现在开始,还剩八次。”
……
长公主营帐内。
夜色已深,萧霜仍然身着正装倚在榻上,伸出修长如玉雕的几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金钗垂坠下的流苏。
灯烛暖光映照在侧脸上,却并不能为那张面容添上几分暖意。
待到梳理好了缠成一团的流苏,萧霜才将金钗放回匣子里,抬眼望向跪在地上的淑妃:ʟᴇxɪ“卿安,你应该知道,陛下病了。”
淑妃应道:“臣妾知道。”
萧霜语调淡漠:“所以,你现在应该待在陛下的帐中,而不是跪在本殿面前。”
淑妃没有说话。
半晌后,她软下膝盖跪倒在地,对着萧霜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妾自知罪无可恕,但求……但求殿下放过臣妾的母族,当年之事,只是臣妾一人的主意,他们并不知情。”
萧霜本是斜倚在榻上,此时却换了个姿势,微微倾身,借着明亮灯火垂眸看向跪倒在地的淑妃。
眉峰微皱,似乎正在思考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淑妃光洁白皙的额头依然紧贴着地面,心跳沉重如擂鼓,呼吸也略显不畅。
萧霜的声音从榻上传来:“以你当年的家世,本不足以入宫成为后妃,是本殿顾及到你母亲曾当过昭华的姆妈,这才遣人打点关系,让你进了宫。”
“殿下的恩情,臣妾一直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淑妃抬起头望着萧霜,额前已经多了一条血印。
对上的那道眼神,却冰冷充斥着厌恶,让她如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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