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大人觉得,如果我失手割断了你的喉咙,他们会叫好,还是会放箭杀了妾身呢?”
唐翎想了想,给出答覆:“再如何我也是朝廷的官员,所以,大抵是后者吧。”
然而,楚韶的理解很不一般。
“这么说,他们还是你的人。”
“……”唐翎欲言又止,随后诚恳地说,“其实,真的不算。”
楚韶并不听唐翎的辩解,也没有放下匕首的打算:“唐大人坐在自家宅子里听曲,都要带上这么多人,看来是十分惜命了。”
唐翎笑着说:“是,我很怕死。”
楚韶盯着唐翎的眼睛,也跟着笑:“你既然怕死,怎么还敢私藏尧国国师的遗物?”
……
利刃架在脖颈上。
良久,唐翎抚掌而笑:“王妃娘娘真是给本官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可惜国师府早就不存在了,里面的东西也早没了。”
“就算被人捕风捉影,想用这件仿品治我的罪ʟᴇxɪ,再如何都只是莫须有的罪名,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楚韶唇畔含笑,看着唐翎的眼睛,不置一词。
“更何况,国师府是我亲手烧的,连带着把南锦自缢后的屍体也抛进去了。若还有人质疑我对大齐的忠心,无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翎似乎想起了曾经被同僚腹诽的遭遇,叹息一声。
“当然,我也习惯了,总有人会列举出我以前在尧国当暗探的经历,口口声声说什么一仆不事二主,一臣不怀二心。”
“殊不知,这种断送性命的差事若要落到他们头上,这些人一个个的定是唯恐避之不及。”
听完唐翎这一连串夹杂着抱怨的解释,楚韶笑了笑,将匕首从唐翎的脖颈上移开,收回了鞘中。
毕竟不管唐翎说了什么,她心里都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大半,楚韶也没必要再站着了。
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含笑开口:“唐大人,其实在进这座宅院之前,我是想杀您的。”
唐翎看着楚韶仿佛坐在自家座椅上的闲适姿态,眼角微微抽搐。
半晌,才顺着楚韶的话问:“然后呢?”
“然后,我改变主意了。”
“为何?”
楚韶微笑:“因为我站在院外,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琵琶声调,突然发现我应该杀不死您。而且,您远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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