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沉默。
坐?她本来就有一把轮椅了,还需要往哪里坐?
陆宛沉随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抿唇笑了笑:“是本宫的错,本宫喝醉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燕王。”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染上腿疾,常常爬到各宫的屋檐上乱蹦乱跳,让昭阳皇姐很是头疼呢。”
萧瑾看着陆宛沉的醉态:“皇后娘娘,儿臣可以命人备一碗醒酒汤。”
“醒酒汤?你居然要给本宫备醒酒汤?”
陆宛沉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连酒杯都拿不稳,险些掉到了桌子上。
萧瑾淡淡地说:“您清醒一点,或许才能想起以往做过的恶事。”
“恶事……本宫做过的恶事太多了,燕王想让本宫想起的是哪一件?是杀死了你的生母,还是曾将你的昭阳姑姑陷於死地?”
萧瑾知道陆宛沉想激怒自己,所以笑了笑:“都不是。”
“儿臣今日见到了一个人,她说她叫做赵挽清,曾和赵三小姐赵嫣然一样,是您的旧相识。”
砰!
像是一根骨节硬生生从中折断,瓷杯碎裂的声响极为清晰。
陆宛沉喝醉了,发现杯子被自己失手打碎,茫茫然想去地上捡,指节触碰到残片的尖端,割了一手的鲜红。
但她仿佛没有感觉到痛楚,执着地想要用手把碎裂的酒杯拚凑在一起,跪在地上念叨着:“不能打碎,不能打碎,这是最后一个杯子了……若是再打碎了,以后就不能用杯子倒酒喝了。”
萧瑾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生出丝毫同情,继续说了下去。
“赵挽清姑娘说,你为了获取慎王叔的支持,杀害了她的姐姐,所以她恨你,拜托本王杀了你。”
陆宛沉猛地抬起头,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萧瑾:“不!你和赵挽清一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害嫣然,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杀她!”
萧瑾微微一愣。
皇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宛沉看看萧瑾,再看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神情之间显露出一丝迷惘。
“从前,从前我和嫣然挽清约好了的,明明说好了的,长大以后要一起隐居在竹林里。”
“我们吟诗、喝酒,作画……我喜欢喝酒,便是忘忧居士,嫣然喜欢看月亮,便是揽月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