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句话,萧瑾突然想起五皇子曾对她说过,攻打曲照国,是太子的手笔。
而原主的身上,又流着曲照国的血。
难道……
太子看着萧瑾,说道:“孤本以为,你大抵是附在她身上,到人间来历劫的神明,总有办法能让她回来。”
“所以,孤打算把这位子送给你,助你历过劫数。”
“你当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皇帝,你若尽兴了,便让她回来一次。孤所求不多,就一次。孤想把那坛封在东宫地下的酒送给她,看着她骑马走出城门,去游历孤此生触及不到的山河。孤只有这个心愿而已,但好像,再也不能实现了。”
萧瑾摇摇头:“我不是神明,所以你不用对着我许愿。”
“而且很多人所求的心愿,其实都是已经失去了,永远无法再重现的东西。如果她还活着,你的愿望会变,还会想要其他东西。”
“说白了,这些都只是不可求的执念,如果求得少一点,就不会生出任何多余的念想。”
听完了萧瑾的话,太子微愣,而后笑了笑:“你说得很有道理,可倘若没有执念,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萧瑾不说话。
太子看着萧瑾,说:“孤现在知道了,你的确不是神明。神明无悲无喜,不会有执念,更不会能够说服他人,却无法说服自己。”
半晌,萧瑾不作言语。
摸着轮椅扶手,只是再次问:“昭阳姑姑,她在哪里?”
太子离开那把座椅,下了台阶,对萧瑾说:“她死了,孤亲手杀了她。”
“现在你知道了,这盘棋,也就到此为止了。孤的心愿不可能实现,你的心愿,也落空了。”
“孤明日会登基,当上齐国之君。而你,会住在太液池旁侧那座小楼里,了此残生。”
“这一切,都很公平。”
说完这句话,太子带着笑,盯住萧瑾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萧瑾的眼睛没有动,里面也没有任何东西。
唯一动了的,只有她的手。
自从穿进这个世界,萧瑾总喜欢把手放置在轮椅扶手上。而这个位置,的确也让她很安心。
刚穿过来时,原主用的并非这把紫竹轮椅,而是一把木制轮椅。
穿进这个世界后,萧瑾便找来信得过的守备军,按照她的要求,让他们打造出了这把紫竹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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