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不语,只暗自庆幸沈双双应该没有掌权的那一天。
如果真的有,恐怕得被唐翎给玩死。
一天天就这么过去,无悲无喜。萧瑾如今已经懒得计算离去的时间了,反正横竖都是过。
好吧,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望不望,都会到头。
萧瑾嘴上是这么说的,等到伤好得差不多了,又鬼使神差的,去碰了一次原主不喜欢喝的烈酒。
原着里的绝愁蛊,听说一经种下,未入肠胃,便已绝咽喉。如此毒辣酷烈,方能断绝万古之愁。
那坛烈酒也是如此。
刀子割进喉咙和胃里,萧瑾咽下去的是酒,咳出来就成了血。
吐了一宿,喉咙里尽是血腥气和酒味,浑身不舒坦,眼角却挤不出一滴泪。
其实,萧瑾并没有感觉到如何痛,甚至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呕了这么多血都死不掉,可见楚韶对她有多好。
之后酒杯全被明寻给砸碎了,萧瑾没了在死亡边缘试探的乐趣,索性躺在床上装屍体,不想什么,也不做什么。
夜深了,犯了魔怔,走到密室里去。
拉开抽屉,看看暗格里的东西。
萧瑾伸出手,拿起那张放在暗格深处的素帕。贴在脸上,丝绢质地柔软,紧紧挨着她的肌肤。
这时候,萧瑾想起自己曾对楚韶说过的那些话。
盟约,什么盟约?
抢亲当日,洞房花烛夜,原不过是我为了保命,信口胡谄的。
萧瑾放下手中素帕,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颤。
喉间泛起一股腥味,被她咽下。
指尖划过那张落了灰的城防图,萧瑾不禁喃喃道:“连这个,你都不需要,那我还能给你什么呢。”
手边还有一幅原主从图鉴上撕下来的肖像,画的是刚及笄的公主韶。
看得出来,画师很偏爱楚韶,眉眼鼻梁,都描摹得确凿。
画中人的笑意,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太好。
偏偏得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晴日,光影透过珠帘,漏入殿中,映照在那张无双面容之间。
才能提起笔,勾勒出那样的笑。
楚韶曾说,那时她心生愉悦,因为碰见了一位阔别已久的故人。
萧瑾并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从前不知道,现在更不知道。
但如今却希望,那个人能出现在楚韶身边。不用帮上太多忙,只是偶尔晃一晃,能让楚韶开心便好。
放下画,萧瑾却不敢再看那对珍珠耳坠了,因为血已经从唇间漫出,她怕弄脏了它。
踉跄着出了暗室,抬头望见一轮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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