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叶绝歌隔几月发来的讯息,时不时提醒她,有人正在狂拉进度条。
萧瑾想通了,对明寻说:“有时候我就觉得,很多东西都是强求不来的。”
“你想它来,它偏戏弄你,冲冲不来。等到快来了,又割舍不下,情愿它就在那里待着,不如不要来。”
明寻给萧瑾换完了最后一帖药,微笑着说:“以殿下您如今的心境,赶明儿找唐翎请道旨,削了头发,去白马寺里当个禅师,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敢当。”
萧瑾一旦习惯了明寻言语里的刺,也就不觉得扎人了。
明寻把银针收回药箱,这回却没有往房内走,对萧瑾说:“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明日便走。”
萧瑾看向明寻:“算来,是我连累了你。唐翎的人一直守在外面,恐怕不好走。”
“别说什么连不连累的话,我若是想走,当然有办法。”
萧瑾笑了笑,侃道:“明大夫手眼通天,自有锦囊妙计。也不知,走时能否多带一个人,顺便捎上我?”
明寻当然不是大夫,但她好像什么都会,萧瑾也乐意用这一茬来打趣她。
谁知,这回明寻没有急着用刀子般的嘴打趣回去。
反倒盯住萧瑾,认真地问:“我若是真有办法,你跟不跟我走?”
萧瑾愣住了。
明寻又问了一遍:“我说我能带上你一起走,你是要跟我走,还是留。”
房中寂了一寂。
“山高路远,人多了,总是不方便。”
萧瑾缓缓道:“明寻,你走吧,我便不去了。”
明寻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是这样。从前是这样,换了个人,还是这副德性。”
语罢,明寻提起药箱,顺带着把院子里的琴也给抱走了。
次日她离开时,连封信都懒得给萧瑾留,无声无息的,没了踪影。
萧瑾感慨,原来明寻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一个。
只是这样的人,都把心系在了原主身上。可见原主这人,的确是受尽万千宠爱,却不自知了。
萧瑾知道,自己跟原主完全沾不上边,於是又遁入记忆中,去看那道小小的身影。
春光里,盯住公主韶洁白的衣袍,她不禁笑。
萧瑾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楚韶,眉眼间都浮起温柔。
她对楚韶说:
“我不会走,我在这里等你。”
说着:“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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