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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解释道:“段秋权是太子的人,他故意在宫门口堵我。我听说是来这儿,想着倒是正好。”她说完,又将话题拉回去,问道:“谷怀璧不是潭垣伯的嫡孙吗?还要用这些来讨好兴王?”

沈盏道:“常言说,富不过三代,这潭垣伯府也是一样。谷怀璧虽是嫡孙,却不是这一辈中的嫡长孙,他上头还有一个兄长,名叫谷怀京。这位是个十足的纨絝浪荡货,凭着他祖父的那点遮荫混了个羽林军校尉的职务,日日在羽林大院点个卯就回,什么事情都不干。比他位置高的人顾全他的家世背景,不便多说,比他低的那些人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赵瑾明白了一二,“这么说,谷怀璧实则是被他大哥给连累了?”

“可不是?”沈盏道,“谷怀京这二混子的名声传出去了,便让不少人觉得谷家的子孙也就这点气数了。可谷怀璧与他大哥不同,他是个要强之人,还有些野心,如今的潭垣伯府又渐渐地不行了,若不是还有这爵位在,邑京怕是没人会给他们这个脸。”

赵瑾彻底懂了,“他一心要强,刚巧又有搭救仪安公主的功劳,於是就顺着这根竿往上爬,一面讨好追随太子的兴王,一面又与仪安公主眉目传情。太子看着弟妹们的面子,顺势在邑京的巡防军中插人,提了他做了羽林军的左骁卫。”

她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太子此举一石三鸟啊,既给了弟妹面子,又掌了一部分羽林军的权利,还拉拢了潭垣伯府,是步好棋啊,真是妙不可言。”

沈盏接话:“虽说潭垣伯府不比从前了,但这爵位好歹还在。凭着圣上对仪安公主的宠爱,保不准就顺了公主的心思,招谷怀璧做驸马。这样一来,太子的羽翼就更深一层了。”

说完,他忍不住叮嘱赵瑾:“谷怀璧城府颇深,不论日后如何,少主一定要当心此人。”

今日点头一面,赵瑾就看出了谷怀璧的不简单,否则也不会专程多问这些。她记下沈盏的话,道:“你让夜先生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东宫的君臣二人还在暖阁里对谈,段秋权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将揽芳楼的一切讲得细致透顶。

秦潇手中托着一对翡色的玉球,正慢慢地转着,他脸上有些阴郁,问道:“全程就是这些?”

段秋权道:“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秦潇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对谷怀璧恨声连连,“他跟着瞎起什么哄,还给赵瑾提娶妻一事!孤日后即便是想给赵瑾塞个高门贵女,他怕是也不会轻易咬饵。”

段秋权看着他的眼色,小心地斟酌了一遍,道:“殿下,这也不至於吧。谷骁卫不过是随口一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秦潇烦闷地打断,“已经打草惊蛇了。赵瑾的底摸不出来,他要真是个没脑子的浪荡纨絝还好说,就怕他有心藏拙,故意装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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