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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道:“赵瑾啊,就是梁渊侯,本王也叫了他来,但他适才说要方便,就出去了。奇怪,怎么这么久还不见过来?哎你,过来过来,替本王去寻寻赵侯爷。”

赵瑾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干脆理了理衣袍大步从阴影里出来,抬脚上楼。芙蕖阁里面正匆匆跑出来一个小厮,见了是她,顿时眉开眼笑,“侯爷,殿下方才还叫小的去寻您。”

“嗯。”她点点头,镇定道:“带路。”

程新禾受封镇北王时是建和三十一年,那是老梁渊侯过世的第三年,赵瑾袭爵后接任了梁州守备军,此后几乎是寸步不离剑西,更别说与程新禾见面。即便是太后西去那次来邑京奔国殇,她也只远远地与程新禾碰过眼神,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阿瑾,来来来。”

她一过来,秦佑就招手,一面又对程新禾道:“王爷,我与阿瑾可是打小的交情。”

赵瑾咬牙切齿心道祖宗你可别说了,面上则对着程新禾轻轻地招呼了一声:“王爷安好。”

“赵侯安好。”程新禾回了一声,邀她坐下,“昔日闻听老侯爷的威名,今日一见赵侯,果真是将门之后,俊杰英豪。”

赵瑾虽然生得带点英气,但眉眼唇瓣间却夹杂着女子该有的温柔与弧度,比起男子的豪迈气概还是差了许多,顶多算个儒将。她知道这是程新禾的客套话,遂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镇北王过誉了。论起战功,当数王爷世间无双。”

夸人嘛,谁不会呢。

“来人,再去加几个菜。”秦佑手一挥,颇为豪迈,“这顿饭记在本王帐上。”

“赵侯何时到的?”程新禾问赵瑾。

“也就比王爷早了十日。”赵瑾微笑。

程新禾点点头,随之叹气:“柔然是个麻烦。”

赵瑾知道他这是在变相地解释为何冲冲才至邑京,道:“若连王爷都觉得枣手,那这大楚怕是无人可寻了。”

程新禾道:“我听闻赵侯手下有四营四将,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赵瑾笑了两声,故作玄虚:“传闻这么说,王爷倒也信。”

秦佑打断他二人:“好好的吃酒看戏,说什么将营之事!来来来,倒酒,咱们先走一个。”

赵瑾这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很是配合地举起酒樽,“来啊,走一个。”

秦佑一饮而尽,问程新禾道:“王爷,朔北有什么野产没有?”

程新禾道:“牛羊算吗?”

秦佑一摆手,指了指赵瑾:“梁州也有。”

赵瑾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他一下,“殿下,你说的那是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