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看她比自己还紧张,心中蓦然一暖。
英王妃道:“你就这么跑出来,圣上和皇后知道了,又要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只怕整个公主府的人都要遭殃。”
“那怀玉也会被牵涉吗?”秦惜珩这一刻不知为何,首要想到的竟然是赵瑾。
“怀玉?”英王妃难得笑了笑,“你如今待他,倒是不一般。”
“他……”秦惜珩斟酌了一下,道:“他也不是那么不学无术。”
英王妃又笑了笑,朝外间喊道:“流芳。”
“王妃有何吩咐?”
“给阿珩把隔壁的屋子收拾一下,再命人去公主府报个信,让他们别担心。”
“王妃放心,婢子这就去办。”
秦惜珩关切问道:“二姨,你如今夜里还是睡得浅吗?”
英王妃道:“人来了年纪,就容易想些旧事。”
秦惜珩笑道:“二姨看着还似双十女子,如何年纪大了?”
英王妃在她额上一戳,道:“就你长了嘴。”
两人谈笑几声,秦惜珩担心自己扰了她休息,起身道:“二姨既然觉浅,还是早些睡吧。”
一出寝室,秦惜珩脸上的笑便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又是空荡荡的落寞,冷风一吹,更是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夜幕刚刚降临,今夜无云,天际东侧的那枚上弦月格外明亮显眼。秦惜珩搓了搓手臂,走出英王妃寝室的院落后,一个人在外廊下默默地出神。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英王妃这样,一个人躲在外面,这样一来,邑京那些扰人的事情便通通与自己无关了。
可她不能,她必须时刻关注京中的动向,以防有人对赵瑾不利。
赵瑾策马赶到鸿无观,上前轻轻地叩门。
流芳正疑惑今夜为何敲门声不断,才打开门,又是一惊:“你是……梁渊侯?”
赵瑾刚好也见过她,礼问:“敢问姑姑,仪安公主可曾来过?”
“在的在的。”流芳赶紧让她进去,“公主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赵瑾紧提在心口的一颗巨石终於落下,等看到秦惜珩时,就见她一个人抱膝坐在廊沿上,脸上一副愁容。
“公主。”赵瑾轻轻喊她。
秦惜珩茫然地转动视线看过来,在与赵瑾对视了约莫十声的工夫后,她鼻间一酸,委屈与愧疚齐上心头,扑进赵瑾怀中失声痛哭。
赵瑾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慢慢地拍打她的后背,聊作安慰。
“公主,”赵瑾等她哭了一会儿才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不告而别。凝香他们找你都要找疯了,却又不敢告诉圣上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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