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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闭了闭眼,心道自己今夜真是不该来。

“公主,”她摇头推托,“臣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秦惜珩心有失落,眉眼间的亮色都黯了几分。她放下衣物,没有强迫赵瑾去换,而是说:“那这酒总得喝。”

“喝酒?”赵瑾扫了那酒壶一眼,心中有股不太好的感觉。

“补个合卺酒而已,这本该是大婚那晚喝的。”秦惜珩道。

赵瑾倒是不关心这是什么名头的酒,就怕她在里面下□□之类的东西,於是又找借口推托,“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喝与不喝也没什么要紧的,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秦惜珩闻言心都凉了一截,但她忍着不语,神色平淡,像是没有听到赵瑾说了什么。她在两只金杯的脚座上系着红线,一面说道:“我就是因为太看重这个,所以那天晚上不愿意喝。”

赵瑾问她:“公主叫臣过来,只是为了喝一杯酒?”

秦惜珩抬起头时,眼中映着龙凤烛台上下跃动的火焰,赵瑾透着那虚无的光斑,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那张冷峻的脸。

“我要的不多,你心里明明都清楚。”秦惜珩递给她一只金杯,“五千两,换今夜这短短几个时辰,你一点也不亏。”

这话说得太直白,反倒叫赵瑾无话可接,正好秦惜珩也没给她说话的时间,继续道:“你不要拿那套说辞来搪塞我,你去青楼找小倌的时候,怎么又行了?可别告诉我你是窝在人下的那一个。”

赵瑾面无表情地点了头,没有接拿金杯,依然耿着性子道:“是,臣就是窝在下面的那一个,没出息的很。”

秦惜珩再也绷不住心底的气了,放下两只杯子后一拍桌子起身,盛怒之下连声音都在抖。

“赵怀玉!”她大声地喊,眼睛都红了,发簪间华丽的东珠步摇亦随之悠悠地晃动,“你好敢啊!我一次次退让,不是要你得寸进尺的!今日若是父皇降了圣旨,你还敢不愿吗?”

“公主不要逼臣。”赵瑾冷漠地转过身去,“臣昨日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

她们可以是血缘亲人,可以是至交挚友,却独独不能是比翼夫妻。

“那我也把话说的很清楚了。”秦惜珩走到她面前,不服气地仰起头,“你是真的不行,还是只对我不行?”

赵瑾不说话,也不看她。

秦惜珩又道:“你求我救傅玄化一命,就不顺带救他夫人吗?”

赵瑾这才偏转了目光,诧然地朝她看去。

秦惜珩道:“你给崔心荷留了什么后手?”

赵瑾越发不懂了,“什么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