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还是他,於我而言,有何差别。”赵瑾抽出枪头,对吓在一旁的那名车宛兵说:“留你一条命,带着他滚。”
这车宛兵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只能看出她杀意已消,因此看也不看措兰的屍身,转头就跑。
“啧。”赵瑾皱眉,“烦死了,还得让人来收屍。”
封远山策马追来,见她无事,心里才缓下了好长的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斥责道:“叫你别冒进,况且乘胜追击不是让你撇下大部队一个人在前头跑,还跑那么快,叫都叫不住。”
赵瑾面无表情道:“枪头说太久不喝血,忍不住。”
封远山白了她一眼,又关心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赵瑾这才露了笑,“都是些四肢发达的蛮子,别说伤我,近身也是不能的。倒是封伯你,今夜不容易吧?”
封远山似是觉得脸上无光,叹了口气说道:“原本已经警惕四周了,可没想到这帮蛮子手里有这么大的野物,突然来这么一出,属实没反应过来。”
赵瑾调侃道:“咱们守备军中,数封伯你的见识最多,怎么着,怕这一战失了你多年的威名?”
封远山听出她是要开解自己,苦笑道:“是,但也亏了你小子来得及时。”
赵瑾道:“羌北东门攻开了,却是一座空城。”
“原来如此。”封远山恍然,“我之前久攻城门不下,所以才会另谋他法,此举正入了蛮子们的套。只可惜那些死在猛虎口中的将士,因我之错,葬送了一生。”
“此事不怨封伯,你无需自责。车宛这次骤然来犯,若非是封伯你及时守住凰叶原,梁州危矣。”赵瑾道,“只恨蛮子野心太旺,总要侵扰咱们。”
两人沉默着并走了几步,封远山道:“邑京的消息,我们都听说了,那仪安公主……是个好相处的吗?”
赵瑾想到秦惜珩的那番情真意切,点头道:“是个挺好的姑娘,只可惜,我与她交不了心。”
封远山道:“交心倒是其次,只要不添乱就行了。你这次回来得匆忙,仪安公主会只身前来吗?”
“多半会。”赵瑾望着正在收拾战场的士卒们,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劝了很多次,她不愿意留在邑京。”
封远山从她这话中品出了些别的意思,道:“若不是来做太子的眼线,那就是喜欢你十足。”
赵瑾无奈地笑了两声,没有解释。
封远山道:“前面就是落石口,靳如怕是已经等得焦头烂额了。你赶路辛苦,一回来又来助援,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带人去与靳如会军,顺便把车宛的营地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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