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默许了这话,没有追着再问,她悄悄地扯住赵瑾的一根手指拽在掌心,问道:“军中的事处理完了?”
赵瑾道:“军中的事哪有理得完的?就像圣上的朝事,也是没有止境的。前几日羌和还来求援,说车宛一直徘徊在央吉拉错南侧。”
“央吉拉错?”秦惜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个什么地方吗?”
“是个湖。”赵瑾道,“就处在羌和与车宛之间,这名字是他们的叫法,我们也跟着这么喊。”
秦惜珩趁她说话,不动声色地又扯住她的一根手指拽着,继续说话转移她的注意,“你去过央吉拉错吗?”
赵瑾道:“去过,很大的一片,像是没有尽头,跟草原上的天空一样蓝。”
秦惜珩再牵住她的中指,嘴上问:“车宛现在还想进犯羌和吗?”
赵瑾微微皱眉,“车宛多在秋时袭边,今年很奇怪,才进春就来了一次,败仗之后竟然还不死心。”
边境上的事情,秦惜珩帮不了她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担心她,问道:“是不是又要打仗?”
赵瑾道:“臣倒是想一鼓作气打得他们不敢出声,可朝廷怕是不愿拨打仗的银子。”
提到钱,两人同时沉默。
赵瑾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她牵着,慌乱中赶紧抽离了出来,退开几步说:“公主要好好休息才是。”
“你没来的时候,我就休息得挺好的。”秦惜珩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是为了看我好不好才回府,算了,你去忙吧,别在这里耽误了。”
赵瑾哑然半晌,豁出去问道:“公主,南厢房是不是还空着?”
秦惜珩道:“是空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瑾道:“臣搬去南厢房住几日,公主允可吗?”
秦惜珩这一刻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她的目光都直了起来,“你说什么?”
赵瑾重复一遍,“公主这个样子,臣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想搬来南厢房住几日,方便公主使唤。”
秦惜珩眼睛湿红,声音有些含糊,“可你不是说营中还有好些事情?”
赵瑾道:“这仗一时半会打不了,臣去营中也只是偶尔巡查练兵,至於其他的事情,让人送来府中给臣处理也行。”
秦惜珩收回目光,看向床内一隅,小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到半个时辰,赵瑾就让人将自己常用的东西搬到了南厢房。为了让秦惜珩安心养病,自这日起,赵瑾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用饭吃药。
“好苦。”秦惜珩不情愿地喝完药,照例要吃酸梅去味,但今天等着她的不是酸梅,而是一块刚做好的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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