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细节,赵瑾自然不知道,又问:“怎么回事?”
秦佑道:“北域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大概知道的是,程新禾想乘胜收回端城一线。”
赵瑾问:“宁相不赞成?”
秦佑点头。
赵瑾问:“圣上知道吗?”
秦佑道:“知道的,可次日早朝,宁相率朝中近乎一半的朝臣反对继续远征,理由则是,国库存积不多。况且在这之前,朔北已经动用了剑西三成的军饷。”
赵瑾比谁都明白这种有能却受阻的感受,她问:“真的只是因为国库存积不多吗?”
秦佑叹气,“借口而已。端城一线落入柔然手中许多年了,程新禾若真能收复,那是不是又该给个封赏?说不定连他的弟弟、他的下属都能借此晋封。宁相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宁氏误国。”赵瑾在桌案上用力一锤,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程新禾鸣不平。
“你这大病初愈的,动什么肝火。”秦佑这次给她倒了一杯茶,“喝点,消消气。”
赵瑾受用地喝了两口润嗓,沉默半晌后,又问他:“对了,春闱的案子怎么样了?”
秦佑道:“这案子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搬弄是非,从主考到副考,还有那几名相关的举子,全都查问过了,总之大理寺那边什么都没查出来。最后父皇将几名考官做了罚俸处理,又重新择了个时日,将榜上前二十名举子召集到上宣殿,亲自出题又考了他们一次。”
赵瑾问:“结果呢?”
秦佑道:“论策论,詹沐霖的文章名列第一。原先榜上前六的於中敬几人倒也不真是什么都不懂的酒肉纨絝,所写文章虽然比不上詹沐霖,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案子最后也就当一件乌龙处理了。”
“哦。”赵瑾道,“我原先还以为是谁刻意针对崔家。”
秦佑道:“崔家有什么好值得针对的?之前就跟你说了,他家没什么拔尖的人,连我都看不上,还能指望有人去针对?”
赵瑾“啧啧”两声,“殿下这嘴,有够毒的。”
秦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有本事让他家出几个厉害的啊。”
赵瑾道:“要我说,崔家这样就很好,既不冒顶,也不垫底,不上不下的,正好保身。”
秦佑哼哼着笑道:“你还真想混吃等死啊?”
“啊。”赵瑾微扬尾音,很有底气道:“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秦佑“嗤”她一声,又问:“你放谭子若走了?”
赵瑾道:“放了。我现在不在邑京了,留他在府上干什么?等着给人拿把柄吗?”
秦佑问:“那他去哪儿了?”
赵瑾莫名其妙,“他去哪儿了我怎么会知道?这难道不应该问殿下你吗?”
秦佑脸上略微僵住,“难不成……”
赵瑾问:“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