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暗暗有了点数,但只要他不明说,赵瑾就还能继续周旋,“身处剑西的贵人,若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她装作深思的模样想了一想,再拿几人出来试探,问道:“章之道兢兢业业的,两袖清风,最不喜欢的就是满身铜臭气息的人,应该不是他……呃,难道还能是公主不成?但公主不愁金银,何必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凭白拉下自己的身段?”
程新忌喝了一口茶,就这样瞧着她不作声。
赵瑾刻意又七拉八拐,几乎将剑西的官员说了个遍。程新忌听得不耐烦了,终於直言:“赵侯,你方才不是还让我有事直说?怎么现在又弯弯绕绕起来了?”
“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何要这样死缠着剑西暗查?”赵瑾确定他并没有半点查到秦惜珩身上,终於露出点肃颜,盯着他道,“你想做什么,咱们心知肚明,但是你要这样来查,不大好吧。”
程新忌反倒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今日要被赵侯一直糊弄下去。”
赵瑾扯了扯嘴角,喝茶不语。
程新忌道:“既然赵侯知晓我的目的,那咱们不妨直说。”
赵瑾道:“圣上还在,你就有这样的心思?”
程新忌道:“不过是防患於未然而已。”
赵瑾道:“那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知道。”程新忌看她杯中空了,又斟补上,说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试试。赵侯你想过没有,圣上也有百年之后,他日太子登基,你觉得剑西还能如现在这般风平浪静?即便有仪安公主,但你觉得仪安公主会一直是你的护身符?所以从这一点来看,咱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
赵瑾反问他:“你怎知公主做不了我的护身符?她可是皇后养大的,与太子的情分自然不同旁人。只要我本分地守在这里,他就奈何不了我。”
程新忌道:“可我怎么听说,圣上寿宁时,太子多次对你示好,你却视而不见?”
赵瑾凉凉地嗤笑道:“那你这消息可还真是够灵通的。”
程新忌道:“未雨绸缪,邑京总要有那么几个能打探到消息的人。所以话说回来,赵侯,太子屡次三番对你伸手,时至今日,他也该知道你并不愿意站在他那边。”
赵瑾道:“可我凭着公主这层关系,随时都能与他一路。”
“不,你不会。”程新忌肯定地说,“否则你为何要扶持宗政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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