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汗辛道:“他说,只有这样,才能说明这件事与他人无关,从始至终只有小民一人是主谋。”
“然后主谋一死,死无对证,你的家人就此无辜?”赵瑾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简直是一派胡言,这种漏洞百出用来诓你的鬼话,你还真的就信了?”
郭汗辛缩了缩肩,低头什么也不敢再说。
赵瑾道:“你以为你死了,这件事就了结了?”
郭汗辛愣住。
赵瑾定定地看着他,“郭老板,我请你好好想想,你撒手而去,你的家人真的能不受牵连?”
她指了指书房外,“你去见过章刺史之后就没再出门吧?外面都已经传遍了。”
郭汗辛问:“传遍了?”他摇摇头,慌张道:“我没有说,除了章刺史,我再也没有说给第二个人听。”
他说完,倏地又问:“是章刺史说的吗?”
赵瑾道:“郭老板聪明一世,在这件事上怎么会如此愚蠢?章刺史会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郭汗辛早就怕得六神无主,赵瑾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是是是,不可能是章刺史。是他,是那个自称是监察御史的人,一定是他散布出去的!”
赵瑾没再说话,她将郭汗辛的话从头到尾又串了一遍,深究其中有无被忽略的地方。
郭汗辛等了半天不见她出声,慌道:“侯爷,小民还能活着吗?”
赵瑾被他打断思绪,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问他:“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真的只做过这一件?可别我这次帮了你,你还有下次。”
郭汗辛支支吾吾道:“没、没了。”
赵瑾看他这幅样子就能断定他还藏着事情,她压低了声音,凝视着郭汗辛的眼睛,又问一次:“真的没了?”
郭汗辛不敢迎视她的目光,避开之后过了半晌,才说:“之……之前,舒知县还没来敦庭上任时,朝廷拨过一次款,那、那笔钱,是用来给敦庭治理剑河水患用的。”
不用他再往下说,赵瑾就已经猜到了,直白地问道:“你经手了多少?”
郭汗辛只是摇头,却不敢再说了。
赵瑾想到上次的雨患和鲤鱼口决堤后的洪灾,强忍住心底的火,将手指的关节捏得哢哢作响。
郭汗辛磕头求她,“侯爷,小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与之前那位知县合谋一气。小民知道错了!小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我当你只是爱占便宜喜欢贪些小恩小惠,没曾想你胆子挺大。”赵瑾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上次鲤鱼口为何决堤?你又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困在那场大水中?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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