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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也看出了她今日很是不悦,因而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笑,差人就安排了厢房,把乐娘和酒也一并送了过去。

赵瑾坐下之后就开始喝酒,乐娘在旁一曲接着一曲,她就在桌案后一杯接着一杯。

竹笙听说她来,赶紧就来了,赵瑾看他一眼,说道:“今日不用你。”

她端着手中的这杯酒便是一饮而尽,竹笙在旁看着却不敢劝,只能问道:“侯爷不高兴吗?”

“是啊。”赵瑾放下手中的杯盏,喃喃出声,“我不高兴。”

竹笙不敢问原因,又小心翼翼道:“那我陪侯爷一起喝?”

赵瑾道:“我酒量很好的,可别到时候先把你给灌醉了。”

竹笙道:“能喝多少是多少,至少也比侯爷一个人喝要好。”

“好。”赵瑾也给他倒上,两人碰了个杯。

赵瑾今天什么都不想去想,就想在这里醉生梦死,但云鸿和白露得了沈盏的话,硬是来劝她不许多喝。

“喝酒你们也要管。”赵瑾没尽兴,就想回去之后把自己关起来继续喝。

“侯爷上马车吧。”老鸨赶来说了一句,赶紧给人使眼色将马车套好。

赵瑾喝了约莫两三壶,脸上照常没有任何变化,她靠着马车的车厢,外面的街市之声就这么传来,这一路吵吵嚷嚷,赵瑾心里却静若止水。

她知道秦惜珩多想要一个孩子,可她给不了。昨夜她听到秦惜珩着急地改口,心里愈加不是滋味。

月老祠的红绸,竹林里的弄月,以及过往许诺过的天长地久全都历历在目,可这些都是她偷来的。

赵瑾无法想象秦惜珩背身离去的那一天,也无法预料到这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她担惊受怕地承受着这份爱,每天如履薄冰。

“侯爷,到了。”车夫在外面喊着,赵瑾下车一看,竟然把她送到了公主府。

赵瑾无奈,扶着额在大门外站了一会儿,还是敲门进去。

门房见她回来,顺口一说:“侯爷,公主进宫去了。”

“知道了。”赵瑾想了想,还是又道:“送几坛酒来含章院。”

如果秦惜珩嫁的是个男人,那她能如愿以偿有自己的孩子,可以经历寻常女子都能经历的一切,不必像现在这样枯守着她,大婚半年了还是块完璧身。

赵瑾喝着酒,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这样更希望自己是个男人。

她从前从不怨恨上苍让她生作女儿,即便藏匿身份,她也能用女儿身挑起梁州,她能做得和男人们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