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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澄荆问:“殿下的意思是,要在华将军身上动手?”

秦潇道:“其实并不需要对华展节做什么,单就这份知遇之情,就够钱一闻为孤所用了。”

宁澄焕沉寂良久,方说:“若是能拉拢他,自然是更好。”

秦潇对他道:“孤也不怕告诉舅舅,孤现在不敢再信周茗说的任何一个字,除非他能自证清白,与赵瑾毫无任何私交。”

宁澄焕阴沉着脸,眼中看不出是怒还是怨。从进宫到现在,他就没遇着一件顺心的事情。

“大哥?”宁澄荆叫他一下,问道:“殿下既然这么说了,周茗那边可要让人盯着?”

“盯。”宁澄焕就不信周茗胆敢暗中与赵瑾联手,他气得狠了,从椅子上起来时太急,骤地觉得眼前发黑,脚下晃悠几步后又跌坐了下去。

“大哥!”宁澄荆忙来扶他。

秦潇被这一幕吓着了,始知自己今天闹得过火了,赶紧也来问着宁澄焕:“舅舅,您怎么样?”

宁澄焕摆摆手,揉揉鬓角的穴位后慢慢地缓过神来,叹气道:“臣没事,殿下不用担心。”

秦潇看着他鬓边的白发,想到他也是为自己操心才会如此,心中便满是后悔,想为自己之前的态度道歉。但他身为太子,这话又说不出口,遂道:“孤让御医来为舅舅请个脉吧。”

“不必了。”宁澄焕扶着宁澄荆缓缓站起来,“今日的事情太多了,臣要回去好好想想。”

秦潇道:“孤给舅舅叫个轿辇吧。”

宁澄焕这次没拒绝,临走前却还是不放心地对秦佑道:“殿下,臣今日所说句句真心,还望殿下牢记於心。”

秦潇没敢再回嘴,低声道是之后,一个人对着窗外看了许久。

“殿下?”林佳书这时才过来,她喊着秦潇,给他端来刚刚煲好的莲子羹,“殿下与两位舅父说了这么久,喝点莲子羹润嗓吧。”

秦潇没有任何胃口,可莲子羹是林佳书送来的,他还是喝了两口,道:“五弟马上要迎娶鞑合公主,有劳你,帮我备一份礼。”

林佳书微微惊讶,“已经定好了吗?”

秦潇道:“八九不离十,只差昭告天下了。”

圣旨上墨迹未干,楚帝有些出神地看着,半许之后烦闷地叹了口气。

“有鞑合一族的助力,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谢昕拿着玺印在圣旨上盖好,一面劝着他,“即便日后真要立鞑合公主为后,所生嫡子也是用来牵制鞑合的一根线。”

楚帝道:“话虽如此,可我仍不想让佑奴来承担这些。我登基的这些年,日日都是如履薄冰,没有一日不是提心吊胆。我想替他扫平前路,让他再无后顾之忧,给他一个盛世太平。”

谢昕道:“你的苦心我知道,可若是想坐稳这个位置,他就必须得一个人面对这些。”

楚帝嗯声,再也不看那圣旨一眼,喊来宋仲孝道:“颁出去吧。”

今日之后,两国婚事便成定局,谢昕道:“中州道的矿税若是办得好,燕王就能在朝中赢得一波声势,只是我担心,矿税改革后会引来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