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道:“阿珩自小跟着他们长大,皇后即便是恼她欺瞒,多半也不会刻意责备。倒是你,你该想着太子若是下次再找你,你该如何对答。”
赵瑾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子那边我还应对得来。只是殿下,如今圣上正式让你插足朝事,这也就是说,只要税改的事情落实到中州道,你便要一改往日的混沌模样了。你我之间,必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混迹於歌舞坊市迷惑旁人。”
秦佑道:“这一步冲早要踏出,我得让父皇有易储的理由才行。”
赵瑾道:“不是我泼殿下你的冷水,而是你如今不论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凭借功绩撼动太子的位置。”
“正路不通,不是还有邪门歪道吗?”秦佑含着满眼的算计看着赵瑾,“许他们胡作非为,就不许我动点手脚?”
赵瑾问:“殿下有想法了?”
秦佑颔首,“我已经想了有几日了,抱歉,不是我不愿对你说,而是这事压根就用不着你出手,你知道的越少,於你而言倒越是好事。”
“好。”赵瑾应道,“那我就静候殿下的佳音了。”
事情说完,秦佑这次没有送她。赵瑾沿着原路回到侯府,重新换了装束后忽觉府上今日很是安静,一问才知察柯褚耐不住性子,一个人跑出去闲逛了。
赵瑾哪里敢对他放心。
她挑着热闹的地方一一走过,终於在街头一处卖杂耍的地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教他一段枪法,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这人好不识趣,人家不乐意,你还硬要纠缠作甚?”
“他使枪没到力道,出门卖艺,讲的就是一个艺,连这点都做不到,还在这里讨什么人场?”
“枪有所长,剑有所短,不过是各自精进的兵器不同而已,有什么可值得耀武扬威的。”
“你这么会说,那你来两段剑法让人开开眼不就好了?”
只这一说一答的几个来回,赵瑾就赶紧挤进了人群中。
察柯褚撑着一杆枪站在卖艺的摊主旁,颐指气扬地看着对面一人。
赵瑾正要将察柯褚拉走,那人便道:“来就来,我徐然贺怕你不成?”
这人身形颀长,四肢健壮有劲,看面相又有几分书生气,着一身南衙一营的军服。赵瑾听着他的名字,忽然觉得有些耳熟,乍然间却又记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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