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赵瑾挣脱她,义正词严道,“你就把这么个支离破碎的国家扔给松尔?他还这么小,你要让他怎么做王?”
格兰丽如梦初醒,无措之下哭了起来,“那该怎么办?哥哥不在了,我该怎么办?羌和又该怎么办?”
惑苏站了出来,在她面前跪下一只膝,“公主,我还在,王庭还在,我会带着儿郎们守好我们的土地,不会再让车宛人踏入一步。”
松尔也道:“姐姐,还有我。你说我从今天起就是羌和的王,那我一定会做好这个王!”
格兰丽噙着眼泪,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赵瑾看着他们,说道:“事情暂时平了,我也该走了。”她拍拍松尔的肩,专程对他道:“以后如果再有什么变故,一定要赶紧告诉我。我虽然不是腾格里的信徒,但也能当着腾格里说一句,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放任羌和不管不顾。”
松尔连连点头,“阿瑾,我们都信你是我们的罗霞尼。”
赵瑾捏捏他的脸,笑道:“走了。下次得空了检查你的骑射。”
马蹄声再次沉沉地响起,赵瑾回身一下,对着姐弟二人行了个眉指礼,与守备军的队伍一起消失在了松尔的视线中。
“走吧。”格兰丽对他道,“我们带哥哥回去,等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赵瑾返程这一趟没在河州停留,而是领着守备军连夜回了梁州。旭日冉冉再起,对於无数的人而言,这不过又是平平无奇的新的一天。
宁远的消息早就送来了梁州营中,卲广特地没让人告诉赵瑾,而是等她小憩一觉后才冲冲送来。
程新忌并无意外地拿下了钱一闻,宁远主营暂归郭浩执管,这一步抢占先机,总算能从北面抽出手来。
赵瑾的心脏平静片许,她端详着地图发了会儿呆,问道:“宣伯他们回来了吗?”
卲广道:“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好。”赵瑾提着笔写了什么,对他道:“传令下去,陈参此次有功,晋为参将。”
卲广并未像之前那样来领她写下的军令,赵瑾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
他还是不动,也不说话,赵瑾猜了猜,“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只晋他一个人?”
卲广道:“属下知道侯爷的想法。但是侯爷,陈参初来乍到就升了参将,属下是担心侯爷此举会引来他人的不平。侯爷,要不还是先算了,再等些时日吧。”
赵瑾却平静地问他:“谁敢不平?”
卲广摇摇头,不答。
赵瑾道:“我这次派陈参去做的事,可谓是让他将命抵在阎王手里。他能接下,又能干得漂亮,为什么不能拿到应有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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