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宦们最怕他动怒,吓得赶紧就去。秦潇将那军报又看了一遍,气得狠砸了出去,“好,好啊,一个个的,全都要反了天不是!”
半个时辰后,贺朝运步履急急地来,进殿后正要行礼就被秦潇冷冷地打断,“贺尚书就免了这些虚礼吧,你先看看这个。”
一旁的内宦帮衬着将军报递给贺朝运,他上了年纪,眼神便不太好,秦潇便吩咐内宦道:“去,念给贺尚书听。”
内宦遂将军报上的内容逐一念完,贺朝运越听越是脸色大震,“怎、怎会……”
“怎会?”秦潇哼了一声,问他,“你让谁去的朔北?还有秋汝新,他这个朔北刺史是做什么的!”
“圣上息怒。”贺朝运话音刚落,就进来个内宦道:“圣上,宁相和宁翰林来了。”
秦潇一听,赶紧道:“快请。”
宁澄焕进来就道:“圣上先静一静。”他抚着胸口顺了顺气,才没将咳疾再引出来,继续道:“现在追究谁都是无用,当务之急是赶紧对朔方出兵。”
“不止朔方。”秦潇头疼地说,“是整个西北,那可是足足十七万兵力。”
“仗还未打,圣上怎可先怯弱起来?”宁澄焕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感,“那不过是一群反贼,朝廷如何打不得?”
秦潇倒不是怕,而是觉得朝中上下全是烂摊子,他收拾得心倦体累。
宁澄荆突然道:“此时不宜出兵。”
“为何不出?”宁澄焕才问完,秦潇便抬了抬手,问道:“请小舅舅赐教。”
宁澄荆道:“臣前几日去了一趟户部,问徐尚书讨教了些问题,又从度支司查问了去年的水陆两道转运事宜,这一看之后,又粗粗地算了一笔帐。圣上,朝廷现在拿不出这么大的开支。”
秦潇脸色一黑,问道:“那怎么办?真要让赵瑾骑到朕头上不成?”
宁澄荆对他一揖,“依臣之见,只能保守作战,不能主攻。在此之际,朝廷得迅速变革。”
秦潇难得能够沉住气,道:“小舅舅不妨说完。”
宁澄荆道:“先拿洛安的矿工来说,民不与官斗,可倘若真有动手的那一日,那只能是因为逼民太狠。臣以为这件事恰好是在提醒圣上,民心不可失。而如今只要抢占了民心,事态就不会恶化下去,百姓们看到了朝廷的好,自然会真心诚服於圣上。”
“圣上……”宁澄焕刚一开口,秦潇又是抬手止住他,看向宁澄荆道:“小舅舅有何良策?”
宁澄荆道:“百姓要什么,朝廷就给什么。”
“等等!”宁澄焕插了进来,板着脸冲他道:“这不就是要让朝廷减征赋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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