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澄荆几次被拒,遂不再开口,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海晏殿,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秦潇在殿内等了一会儿,外面便进来了个内宦,道:“圣上,宁相将宁翰林好一顿骂呢。”
“你下去吧。”秦潇脸上淡淡的,心中还在想着宁澄荆的那些直言。这内宦并未走,而是又说:“圣上,臣方才进来时,在外边见到了静安宫的人。圣上,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秦潇一猜便知宁太后要对他说什么,可到底是拗不过,他只得过去,果然就听宁太后道:“你登基已有月余,后宫里该有的规制,也该一并备上了。”
“母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秦潇没有力气与她争辩,只道:“最好是乖巧懂事的,儿臣日日都心烦得很,不想看到那些勾心斗角的戏码。”
“这是自然。”宁太后见他松口,言语之间也快慰了许多,“你放心,母后给你挑的,定然都是最好的。”
秦潇一心就念着林佳书,想也不想便道:“择选宫址的时候,都离芷兰宫远一些,别让她们吵到佳书养胎。”
宁太后看在这是秦潇第一个孩子的份上,勉强忍住了,道:“我会吩咐下去的,但是潇儿,你也得答应母后,对她们雨露均沾。”
秦潇终於不耐烦了,“儿臣日日处理国事都到三更,天不亮还有早朝。今日还来了朔北的军报,西北一境全反了,母后就不能体恤一下儿臣吗?”
宁太后看他这个态度,当下也板起了脸,“你当我给你挑的都是什么人家的姑娘?你刚刚登基,大位还不稳,正是需要世家合力支持的时候。你不妨自己看看,朝廷的哪个关卡不是有世家大姓在看顾?我这般费心费力,却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秦潇忙道:“儿臣失言,实在是这些时日太累了,有口无心才说错了话,母后大度,别与儿臣计较了。”
宁太后注意到他是瘦了点,叹气道:“正因如此,你才要好好借着世家们的权势,不然这朝野上下除了你两个舅舅,还有谁能听之任之?”
秦潇经她这么一提,又想到了适才在海晏殿的事,他问道:“倘若舅舅们意见有出入呢?”
宁太后便知道了他说的是宁澄荆,道:“你小舅自小就清高少言,又跟着颜清染读过几阵书,难免会受到些影响。他若是说话太过中直你不爱听,过后忘了便是,别放在心上计较。”
秦潇点头,“儿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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