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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抱着她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男人堆里长大的,多少还是懂点东西的。其实吧,我也不想懂那么多,可搬到营中和他们同吃同住,为了能快些融进去,我被迫跟着听了不少污言秽语,时间一长,该懂的不该懂的,我就全懂了。”

秦惜珩看着她平坦的胸部,触手上去隔着衣衫摸了摸,问道:“你这身子,真的就没有长过?还是说担心露了身份,刻意做过什么?”

赵瑾握住她的手,垂眸看了一眼她问的地方,道:“就是没有长过。”

秦惜珩又问:“可你最开始也不知道吧?你搬去营中的时候,不怕暴露了身份吗?”

赵瑾道:“孙婶替我担心过的。十三四岁的时候,她担心我会有身形,让人看出端倪。之后我便以白练缠胸,不知是不是祈祷有用,身形竟然果真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谁知……”

她缓慢了声音,逐渐停下,秦惜珩心疼地抵住她的额头,“好了别说了。”

“人要会面对自己。之前我也一直对我自己耿耿於怀,不敢直面。可蔚熙断指之后反过来教我,残缺也不是不能面对。”赵瑾笑笑,毫不在意,“我早就不在意了,今天只是讲故事给你听呢。”

秦惜珩乖乖地点着头。

赵瑾道:“我到十七岁都不见来癸水,孙婶是过来人,听说过像我这样的例子。见了带下医之后,果然如她猜的那样,我生来是个石芯子。”

她抵紧了秦惜珩的额头,手掌轻拍她的后背,继续道:“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竟然是如释重负。女子每月多有不便,从前我多少次担心我会被人发现身份,那日之后,我再也不用担心了,我可以接替赵家的担子,我能把车宛拦在大楚之外,我终於不用畏手畏脚地行走在营中。”

“我接管四大营的时候,他们有些人面上对我顺从,背地里却说我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个,若是没有世袭的侯爵,那就什么都不是。我不服这话,可那时我还小,自知单打独斗也不是对手,於是我学着攻心为上,每日与他们同吃同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十岁前我长在府中,十岁后四大营就是我的家。这样过了几年后,从前那些不服我的人开始觉得我平易近人,原来我不是他们想象中娇生惯养的世孙少爷。我混在他们中间,最初听他们讲荤段子时还会脸红,后来时间长了,我能用更荤的段子将他们压下去。”

赵瑾讲得笑出了声,对秦惜珩道:“千锤百炼,高雅的低俗的含蓄的直白的,那要看遇到什么人,就说什么话。”

秦惜珩方才还残留在眼中的心疼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在赵瑾的脑门上一敲,甩给她一个白眼,“坏坯。”

赵瑾逗她,“那你还不是喜欢得紧,甩也甩不掉?”

秦惜珩气得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赵瑾顺竿爬,按住秦惜珩的后脑杓,嘴上一用力,反客为主,抱着人滚进了床帏深处。

午后的院落宁静得很,蝉鸣声盖住了屋子里的全部动静,赵瑾打开了通往后院的门,一脚踏进了蓄水的池子。

秦惜珩跟着进来,扑着赵瑾与她贴在了一起,说道:“好热,连水也是热的。”

池子是新挖的,引了井水来填充,但午时的天太热,连水也好似变得滚烫。

赵瑾给她搓洗着后背,笑道:“热还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