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还是云里雾里,赵瑾吃完了竹筒饭,才解释道:“程秉维说,苍狼部的步兵惯会用龟型阵,他们每次对上这种阵型都束手无策,只能放任对方撤离。你方才开这竹筒饭时,用了筷子抵住了后端,我就想,若是日后真遇到了这种阵型,可以临时加长枪杆的长度,这样一来,他们即便是从盾甲的缝隙里出枪暗袭,长度也不及咱们,而咱们反而可以在不近身的情况下回攻。”
“那枪杆之间得用铁具拚接起来才行。”秦惜珩懂了她的意思,也笑道:“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瑾道:“程秉维明日就去孜州练兵,到时候可以让他试试这个法子有没有效用。不过他今天说起阵型,倒是让我想到了书房里摆着的一本阵法图,里面有个八相阵。”
秦惜珩问:“这个阵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赵瑾道:“是个很复杂的阵法,小时候我问祖父,他说这个阵有些地方失传了,现在留下来的,是他查阅各类兵书之后复原的阵图。我还记得那阵图旁的注解,八相依次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自生门、景门、开门入则为吉,自伤门、惊门、休门入则为伤,自杜门、死门入则为亡。至於究竟要如何将对敌困死在其中,我现在还不知道。”
秦惜珩问道:“你没练过这个阵?”
赵瑾摇头,“还不曾。一则这个阵法不知道是否完整,二则,我擅长快攻,常用的战术里不会有这么复杂的阵型。但是现在苍狼部与车宛不同,他们军备富足,还有自己的队阵。既然这样,我想练一练这个八相阵。”
秦惜珩眼露忧色,道:“你既然说这个阵很复杂,那么一定就得有个人在阵中指挥。若真到了战场上,你便是首当其冲。”
“不要太担心。”赵瑾揉揉她的头,莞尔笑道,“我可是铜墙铁壁,命硬得很,能给你挡一辈子灾……”
“住口。”秦惜珩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从怀中掏出了塔桑里凝神看着,“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个东西。”
“别人我还不给呢。”赵瑾逗着她,哄道:“我会长命百岁陪着你走下去的,好阿珩,我可舍不得看到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秦惜珩看着她的深情款款,眼圈还是红了,她伸出小指,道:“打勾。”
赵瑾便勾了上来,笑问:“不怕我说话不算话了?”
“你敢!”秦惜珩拽着她的小指,直接去咬了一口她的唇,恶狠狠道:“你敢失言试试?”
她是真的不敢想那个字。
赵瑾看着她,方才的笑意逐渐淡了,对面的这双眸子像是明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看到了镜主人的魂牵梦萦。
“阿珩。”赵瑾叫着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就吻了上去。
她爱不够,怎样都爱不够。
秦惜珩从这个吻里尝到了一阵苦味,她睁开眼,与赵瑾对上了目光。
唇齿间的缠绵暂作停歇,她们对抵着额头,秦惜珩先道:“修筑驿站和烽火台的军费我已经算好了,怀玉,你只管放手去做。”
“好。”赵瑾轻轻地应声,问她:“今晚回府吗?”
秦惜珩靠在了她肩上,道:“不回了,我就在这里陪你。你要是有公务处理,就先去做。”
赵瑾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暂时没有。不过这个八相阵,我要去孜州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