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你自己摘出去,那不就一劳永逸了?”
“什么意思?”
秦绩一时没懂,却被她看得觉得心中起毛,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出。
“这天下,冲早要归於粟儿之手。”秦照瑜不慌不忙,慢慢地解释,“与其等到多年之后,倒不如皇兄你现在就将这里让出来。”
“阿瑜!”秦绩厉声叫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秦照瑜走近了他,丝毫不惧,“皇兄不是觉得为难吗?只要把这问题抛了出去,那不是就不用觉得为难了?”
“朕没空与你玩笑。”秦绩冷下了脸,警告她道,“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天要晚了,你早些回去,朕就当你今日没有来过,也什么都没有说过。”
“晚了。”秦照瑜竟然笑了笑,“皇兄,你当我会无缘无故毫无准备来与你说这些?”
秦绩顿悟过来,追问道:“你做了什么?”
“内宫的出入口都堵死了。”秦照瑜道,“皇兄,我也不妨把话挑明了,你一日不写禅位太子的诏书,便一日别想离开这里。”
秦绩倒真没想到她的野心已经如此之大,呆了一呆后喝道:“你当文武百官都是傻子吗?朕缺席早朝,你以为外面不会觉疑?”
“圣上於今日朝时受到惊吓,已然病卧不起。”秦照瑜字字清晰地说着,反问他,“皇兄,你今日伤透了神,还被人逼着下旨停了小舅舅的职,一病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吗?”
“今朝的事都是你授意的?”秦绩这时明白过来,怒道:“你蓄意挑动纷争,引得朝局不稳。阿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退一步讲,即便朕将这个位置让了出来,你就能治得住这天下了?”
“我治不住,自有旁人来助。”秦照瑜一脸闲然地看着他,提醒道:“皇兄以为母后没有这份心吗?”
秦绩后背一凉,忽觉似曾相识。
四十年前,宁氏便是妄图以把控幼主来逐渐将大楚改姓,四十年后,这样的一幕难道要再次上演?
秦粟才不过一岁,若是真让宁太后辅政,那便是给了宁氏后生们又一次翻身的机会,而凭秦绩对宁太后的了解,她只会将这个局越做越死,直至朝野上下再次变为宁氏的天下。
他不寒而栗,心底狠狠地打了个颤。
秦照瑜看着他苍白的脸,戳心地说道:“皇兄,我劝你还是将这禅位的诏书早早写了,否则被困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我可不敢保证。”
“本是同根生。”秦绩问她,“朕哪里待你不好?”
秦照瑜道:“权不在手的感觉,皇兄今日早朝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了?皇兄,说来说去,你还是太仁善了。只有将权柄捏在自己手里,这条命才不会属於旁人。这一点,我已经比谁都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