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蔚熙面似平常地出来,问她:“怎么今日来了?”
赵瑾先看他身后跟着的程新忌,意味深长地打趣道:“听说有人闭门不出,还卧床不起,我不得来关心一下?”
范蔚熙赶紧避开了看她的目光,撑着面子道:“听谁胡言乱语的。”
“哦——”赵瑾拉长了尾音,抬头望天说道:“那就是子虚乌有了。”
范蔚熙碍於脸面,不想在这事上与她继续鬼扯,遂问起正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做什么?”
赵瑾便收了玩味,将来意如数说了。
范蔚熙道:“其实你不来,我也想去一趟的。从前我看不懂他,现在我明白了。”
赵瑾这次端上了认真,“那就全托在你身上了。”
“放心。”范蔚熙扔下两个字就出了门。
他一走,便只剩下了赵瑾与程新忌两人,赵瑾看着他,方才的顽劲又来了,故意问道:“听说你和蔚熙昨夜煮酒闲谈,所以今日到午时还未起?”
程新忌脸上一红,含含糊糊道:“啊……嗯。”
赵瑾又道:“看来你心慕他心慕得很啊。”
“嗯……”程新忌没反应过来,这个字才应了一半的音,又赶紧改口,“没有!赵侯你听谁胡言乱语的!”
“没有?”赵瑾笑了笑,装作头疼的模样道,“今日出宫前,我还跟大长公主说,是不是能让你做个京官。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那就是我误解了,对了,你何时回朔方?”
程新忌一听便慌了,先问道:“大长公主让我做京官?”
赵瑾道:“至少是南衙吧。”
程新忌赶紧道:“心慕的心慕的,我心慕他心慕得紧。”
赵瑾心道这人可真好唬,三两下就让她诈了出来,几乎要笑得肚子疼,她憋着气忍了忍,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再替你去问一问。”
程新忌对她抱拳道:“赵侯大恩,我程秉维磨齿难忘!”
赵瑾唬他也唬得差不多了,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对了——”她都已经走了两步了,又转过身来对程新忌露出个难言的眼神,“我哥虽然是军营里长大的,但到底不是带兵打仗的,力气没你大。那个……你收着点,别让他对外面不好解释。”
程新忌愣在原地,等赵瑾离开好久之后才醒悟过来。
这人原来早就什么都知道!
马车在一间窄院前停下,范蔚熙扶着车缓慢而下,落地时打量片刻,上前敲响了门。
有个童子跑来开了门,问道:“阁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