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来一个人带我去瞧瞧。”王媒婆想了想,又指着另一个人道:“你去找大夫给我开一副治风寒的药。”

“这严府冷得出奇,我这把老骨头都有点受不了,唉……”王媒婆被人指引着来到严府角落里的一个黑轿子旁,撩起轿帘,里面有一个身着嫁衣昏迷着的女子。

“做得好,县太爷高兴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王媒婆见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岔子,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她还担心自己的昏睡是阴谋,看来是她多虑了,可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昏迷?不会是自己得了什么病吧?不行不行,回头她要找大夫看看身体。

“为老爷做事是应该的。”话虽这么说,但年轻人的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喜色。

“一码归一码,咱们这位县太爷盯上严家姐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了这一天,他可好几晚激动的没睡着觉,事成之后黄金白银少不了你们的,但是一旦失手,你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王媒婆敲打着做事的下人,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掉以轻心。

县太爷还是防备着严二小姐藏着一手的,虽然这位二小姐不如她姐姐狡猾,但是他一直担心与严大小姐交好的武林人士会来救人。

那些胆大妄为的莽夫连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是当年安插了内鬼进去,把严大小姐身边的武林人士杀的杀抓的抓,又重金请来了不少好手,县令这些年睡都睡不安。

“知道知道,我一定做好老爷交代的事情,您放心。”年轻人点头哈腰,虽然看向黑轿中的女子时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想过的好只能这么做。

“那你留在这看着轿子,我去前面盯着。”

“您慢走,您慢走……”送了王媒婆几步,男子就又返回了轿子旁守着。

参与了这件事的人大多知道内幕,无论是那个严二小姐还是这个顶替严二小姐成为祭品的姑娘,都是可怜人。

男子蹲在轿子边,他是第一年跟着县令身边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外面“劈里啪啦”作响的热闹氛围也难以让他摆脱不安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看去,是那个脸上有条疤的同伴抱着另一个昏迷着的新娘来了。

他沉默的帮忙将两个新娘换了过来,手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心绪不稳的他没注意到“严二小姐”露在外面的手格外惨白,也没注意到那手的皮肤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严府门口炸响了鞭炮,请来的礼队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一顶花轿从严府抬了出来,王媒婆跟在旁边,脸上笑得粉都掉了几层。

而他们以为本应该被一顶黑轿抬去县令府的严二小姐,此时正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房间内,而另一个昏迷中的新娘正躺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