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病一场,新伤旧疾堆在一块儿让他差点病死在床上,清醒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让救驾的六皇子监国。
皇子监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是认定他为未来的太子,如果皇帝就这么驾崩了,他也是最有机会,最名正言顺继位的那个皇子。
某些人,自然也就急了。
皇帝的成年皇子很多,不论能力如何,野心是个顶个的大。
杨府与莫府各一道家书紧急的送到澜州,不约而同的表达了同一个意思,那就是让文嘉音暂时住在澜州别回去。
政变和莫家没什么关系,但作为户部尚书,杨尚书被压去宫中,三皇子逼迫他们这些老臣站队。
幸好杨尚书他硬气的僵持着,属於没有妥协的那一方,六皇子救驾成功之后,他还受到了嘉奖。
文嘉音这段时间急得上火,也不知道她媳妇儿和外祖家有没有事,幸好昕玧每隔一天一封书信的送,这一封又一封报平安的情书才稳住文嘉音不安的情绪。
楚夫人自然也写了封家书给她的父亲,当然,她没有直接说二皇子有问题,而是迂回的写着:“京中局势未定,诸皇子必不甘人后,家中侄女既已嫁给二皇子,便无法从此番纠葛中脱身,哪怕二皇子并无夺位之意,您也要小心其他皇子的算计,如今的天家,权势高於亲情,用什么手段都是可能的……”
她只能从侧边提醒父亲注意皇子们的斗争,最好能察觉出二皇子的小动作,若是不能,待京中事情平定一些之后,她就亲自去一趟京城,好好瞧瞧皇子的面具下是人是鬼。
半月之后,楚府来了一位贵客看望文嘉音。
那位一来,楚府的气氛都凝重了一些,文嘉音在后院中接待了那位夫人,她知道这位夫人不喜欢虚头巴脑的那一套,她亲自煮茶,为那位夫人倒上。
“许久不见,你憔悴了不少,夫家待你不好吗?”那位夫人关切的问。
“夫君待我极好,只是回来的路上染了风寒,病了一阵,让您担忧了。”
这位夫人身材高挑,哪怕已经年近四十,却像二十多岁的人一样年轻,一丝皱纹都没有在她脸上瞧见,她的手不似一般姑娘家柔嫩窍弱,手上隐隐可见厚茧与各种疤痕,那是拿刀拿枪,在战场上拚杀的手。
这位就是隐居澜州的已故镇国将军的遗孀,昭瑀夫人,她是位传奇的角色,半生戎马为国立下赫赫战功,哪怕看似身不在朝堂,但她手中势力依然能在朝堂上起决定作用,连二皇子都垂涎欲滴,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