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担心夏颜希一个人回家出事,她开车远远地跟在夏颜希的车后面,一直跟着夏颜希到了夏家老宅。她看着夏颜希的车进了夏老的院子才回。
她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客厅的灯还亮着,路无归趴在沙发上表情怪怪地看着她,手上还捏着一张用过的小纸人,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苹果,苹果上立着三根燃过的香根。
游清微又困又累,往路无归旁边的沙发上一躺,伸手拈过路无归手上这张符墨散尽唯留下浓郁阴气的小纸人,她从茶几的抽屉里找出打火机,把小纸人烧成灰,以免谁沾到小纸人上的阴气有所防碍。她说:“没事不许在家玩鬼。”
路无归说:“有人在十字路口摆下供饭,请孤魂野鬼到处传消息说我们要对付眭子隽。”
游清微愕然地看向路无归,愣了好一会儿。
她想了下,问:“有传其他几家要对付谁的消息吗?”
路无归摇头,说:“没听到。”她看见游清微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说:“你去睡吧,休息要紧,不然身体会累坏的。”
游清微起身,说:“我们去路口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路无归说:“鬼都不知道是谁请它们吃的供饭,我们去了也看不出来的。”
游清微想了想,说:“小闷呆,你辛苦点,多画些符,我估计我们会有麻烦。御鬼符也多画些。”
路无归“嗯”了声,又催促道:“你去睡嘛!我这就去画符。”
游清微又困又乏,一时间又理不出个头绪,索性回房洗漱睡觉。
天刚泛亮,游清微就被季鎏君打来的电话吵醒。
季鎏君叫道:“小清微,怎么才一夜时间,你要找眭子隽的事就传得满城风雨了?”
游清微还处在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季鎏君叫道:“怎么了?眭子隽可不像阴井下的那只出不来,她可是到处跑的!就算她大发慈悲不来找你麻烦,躲你一个月,你妥妥地出局没戏!”
游清微坐起来,头疼地揉着额头,问:“其他几家是什么任务?”
季鎏君说:“其他四家的消息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那几只抽到信自个儿看完后当场就把纸烧了,一丝风都没往外面透。我刚找晏听雨打听过,没被抽走的四道任务被晏老爷子锁在保险柜里的,那四封信的封漆、封符都完好无损。”她叮嘱一句:“你自己当心一点,多注意点家人的安危。”说完,挂了电话。
游清微有气无力地把电话往床上一扔,直挺挺地倒回了床上。
路无归轻轻地推开门探头进来,见到游清微一脸烦乱地躺在床上,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说:“是不是我昨晚跟夏家人说事的时候,把眭子隽的事透了出去?”
游清微扭头看了眼路无归,说:“不确定。”她坐起身,说:“眼下我们得加快行动,越早逮到眭子隽越安全。”她想了想,说:“小闷呆,你有没有办法警戒,我担心眭子隽收到消息后会向我们的家人出手。”
路无归摇头,说:“魅鬼修成妖,来无影去无踪。”
游清微说:“我们先去协会查眭子隽的卷宗,希望能有点线索,晚上去鬼市。”她略作沉吟,拿起手机给去柳平村给鬼道三人送补给的唐远打电话。
她和路无归吃完早饭后,便领着路无归去了协会调眭子隽的卷宗。
眭子隽是妖灵,所以她的档案卷宗在东莱先生那。
东莱先生有两大得力助手,一个是管协会内部人员档案的,叫二狗;另一个则是管理协会外部野生妖灵档案的,叫阿灰。
通常来说,妖灵都是夜间出没的多,白天很少见到妖灵出现,因此,阿灰也是昼伏夜出,晚上出去办事,白天回协会档案室睡觉。
阿灰的档案室跟二狗的档案室不同。野生妖灵的档案是对协会内部所有成员开放的,她的档案室里的东西不怕人偷看,又经常有人要调档案,因此,她都是白天打开门睡觉。
游清微带着路无归到妖灵档案室门口,她一探头就看到门口摆着的单人床上趴着一个身穿灰色T恤女孩子。
这女孩子脑后留着长长的马尾,下巴搁在枕头上,双手蒙住眼睛。她张开手指,从手指缝里看了眼游清微和路无归,用力地闻了闻,挪开手,歪着脑袋看了两眼路无归,然后“嗷”地一声,捂住脑袋,把头埋在了枕头中,头都不敢抬。
游清微被阿灰这样子逗得嘴角一挑,抬手在阿灰的头上一揉,说:“别装了!”
阿灰抬起头,抿嘴一笑,说:“有大鬼妖,我害怕。”
游清微没好气地扫了眼阿灰,说:“行了,别卖萌,有损威严。赶紧帮我找眭子隽的卷宗。”她在阿灰的小床上坐下,说:“昨晚你有出去巡逻吗?”
阿灰从床上起身,一个腾身飞扑到旁边的一个档案柜上,张嘴一叼,一口咬住捆住厚厚的一叠档案的绳了,再转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床上,把那足有一尺厚的档案扔在游清微的怀里,说:“你是想打听是谁让孤魂野鬼给眭子隽传消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