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把路无归画的符装进纸箱里,足足装了三箱半。她到车库的时候,见到她爷爷生前开的那辆越野车不见了,才想起车子撞了。她估计车让左娴或钱姐开去维修去了,於是要了左娴的车,把符纸放在后备箱。
季鎏君看到最便宜也得好几千一道的符,游清微居然用纸箱装。她随手拿起一叠符一翻,发现全是之前夏颜希重磅推出的风罡符,这符,据说,起拍价是十万还是十二万,还只有三道符。她随手一抓,这都不止十二道。
当然,这么多符,如果全出到市场上,那肯定就不是这个高价了。
老实说,她看上游清微家的符了。至少,她知道路无归画起这些符不费事,不然哪能跟开印刷机似的刷刷的画这么多。如果有便宜符买,她傻了才去夏颜希那拍高价符。
左娴跟出来,站在车旁相送。
游清微把符搬进去后,见到左娴的眼里全是担心,说:“妈,你就放心吧。小闷呆是在白老头手里,论打,有这些符,我炸符都能把他们给炸糊。即使真刀真枪,白老爷子也不敢拿全家老小的命来收我和小闷呆的命。”她为了安慰她妈,俏皮地眨眨眼,说:“想想我们家前几天那院墙和草皮,你女儿也不是不能打。”
左娴见到游清微这不着调的样子,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说:“去吧,当心点,尽量把小归归带回来。进去前给我打个电话,时间长了,要是你们那没消息,我去找秦三哥。”
游清微赶紧叫道:“哎妈,你可别。这事你可千万别把秦三叔扯进来,这些事,我们自己解决,扯到他们不好,对我们来说,坏规矩,而且,谁要给他下点暗招,他真扛不住。”她顿了一下,又说:“我记得秦爷爷的生日快到了,前两天我收整爷爷仓库的时候,他库房里有一件红布盖着的天禄兽摆件,就是那尊长得像咱们公司门口辟邪的那个。”
左娴点头,说:“是明天。”
游清微应了声:“说,库房的在钥匙在书房的保险柜,密码我设成一样的了。”她说完,招呼季鎏君上车,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
左娴听到游清微还有心情让她去给秦老爷子贺寿,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游清微把车驶出了小区,才对季鎏君说:“你上门报信,这事你都卷进来了,还掖着做什么?知道些什么赶紧说。”这事,如果季鎏君没有确切把握是不能上门来说了。因为这么一说,她跟白老爷子那就不是撕破脸,而是真刀真枪地拚上。如果她和白老爷子杀个血流成河,然后一回头发现没这么回事,季鎏君得背多大的锅?
季鎏君慢悠悠地说:“白老头和李老头不是退出协会了么?”
游清微说:“然后呢?”
季鎏君说:“他们跟妖灵协会那边不清不楚的,鬼市的事还没个交待,我们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最近针对他们有着一连串的打击。为了扩充实力,白四带着一拨人布了个聚阴阵诱捕各路阴灵鬼物,施以控鬼术充作鬼兵。那聚阴阵是模仿阴阳路出入口布置的,诱得许多实力不俗的阴灵鬼物落网。昨天晚上,那栋楼里有人逃出来……”
游清微的眸光一寒。有人逃出来,那一定是带着消息出去报信。
季鎏君说:“我一个朋友刚好撞见了,把人截下来打听了一下,得知路无归闯进了白四布的聚阴阵中,在白四拘拿路无归的过程中,路无归一尺子打烂了白四的头,一口气连杀四人。那人见势不对,当即往外逃,他和另外两人逃出大楼不远,就见到大楼被鬼力封住了。当时白四带有二十多人在大楼里。”她顿了下,说:“不知道路无归是什么时候怎么闯进去的,但是,出事的时候是今天凌晨四点多。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然后就赶过来了。”
游清微咬牙叫道:“这么大的事,你不早点叫醒我!”
季鎏君摊手,说:“大小姐,我可是听说您熬了两天两夜没怎么睡觉,你在休息,我敢吵你?万一你有个好歹,我可担不起。老实说,路无归比阴路上的那些大鬼还凶,一时半会儿的,白老头未必啃得下她。”
游清微幽幽地瞥了眼季鎏君,当即给唐远打电话,让唐远联系人手。
白老头今天早上就带人过去了,现在都下午三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差,让游清微焦虑万分。
可这时候着急没用,关键是得救出人。仅凭她、大白、季鎏君过去,就算是带了几箱符都未必有用。
白老头得知困住的是路无归,却没有通知她,其险恶用心已是昭然若揭。
游清微把车开得飞快,她赶到与龙师叔他们约定的时间的时候,薛元干、龙师叔父子、金沙、苜塚、玖月三人都到了。她把路无归画的符派发给他们,说:“救路无归要紧,如遇阻拦,不必有顾虑,该杀就该!”
说话间,唐远的车和一辆商务车开了过来。
唐远以及一群七个岁数在三十到五十间不等的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游清微不看别的,仅从他们的眼神和身上那透於外的凶劲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买卖的。她略作沉吟,给他们派了符以后,又他们身前给他们各粘了一道没有激发的聚阳符,说:“小闷呆……路无归没有见过你们,未免误伤,这道聚阳符作为信物,你们贴在身上。遇到阻拦,不必留手,有事情我担着。”
七人没作声,只点了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