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司机浑身是血地从驾驶位爬出来,他没受多少伤,就是车玻璃碎了,划了不少口子,看起来有点惨。
舵爷见到大货车爬出来,大吼一声:“把他拿下,别让他跑了。问问他是谁让他干的!”他身后的人冲过去,一把就将大货车揪住,逼问他谁让他这么干的。
大货车司机被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吓得够呛,再看车底下埋着的人居然带了这么多保镖,吓得腿都软了,说:“有……有一行人冲出来,我避行人……”
舵爷身后的一个人冲到车头前,一把揪下行车记录仪,往回一翻,行车记录仪一把甩在那人的脸上,大骂:“行人你妈个头!鬼都没一只!”劈头就是一耳光扇大货车脸上,骂:“过路口你他妈的还开这么快,你他妈找死别祸害别人!”连踹带打,把大货车的牙都给打掉了!
舵爷摆手,说:“行了,别打了,当心打出人命。”他面色阴沉地看向那辆把游清微的车埋了的大货车,愤然地骂了声脏话。
这车的载重是五十吨,这满满的一车石子,怎么都不止五十吨。游清微开的是跑车,即不耐压也不耐撞,为了减少对人体的冲击力保护人体安全,这车撞重了就散架。即使跑车的钢驾结实,遇到这种重量压下来,那跟豆腐也没多大区别。
没过多久,便有交警来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有吊车过来把大货车吊开,露出被压扁了的右边车身。车上的石子哗啦一下子就又把露出来的车身给埋了。
龙师叔、薛元干、小龙疯了似的扑上去拚命刨石子!
薛元干大声吼道:“小路,你回话!你说话!”他看到路无归坐的副驾驶位都给压扁了,眼泪当场就滚落了下来。
龙师叔一行、金沙三姐妹、舵爷带的人连同舵爷一起帮忙,很快就把游清微车子上的石子刨开,逐渐露出车顶,再然后就是露出车玻璃全碎的车窗,车窗里填满了石子。
龙师叔看到车子的钢架没坏,他大叫声:“钢架没坏,还有希望!”
几人刨得更快了,很快就刨到被压变形陷在石子中的车门,待把车门旁的石子刨开,就刨到了人。
一层淡淡的朦胧的呈白鳞状的白光覆在那人的身上!
龙师叔激动地大吼一声:“是大白,是大白!”
几人一起动手,待把旁边的石子也刨开,露出了游清微的座驾。她的车被压得只剩下驾驶位还拱起一块,刚好容纳一个人。车头、车尾全压扁了,副驾驶位的车头全烂了,车顶压在座位上。
覆在游清微身上的白鳞微光已经消失,她的身上落满石子,斜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胸前还有呼吸在起伏。
龙师叔喜极而泣,叫道:“活着,活着,人没事!”赶紧跟小龙扒开堆在游清微身上的石子把人从驾驶位上抱出来。
舵爷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他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又揉再揉,使劲揉。甚至过去,伸手在游清微的鼻子前摸了摸,然后“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抽得生疼。他“噝”了声,说:“不是做梦!”
这种情况下,交警连救护车都没叫。这会儿看到车里的人居然还有气,只有脸上脖子上有些被玻璃碎石划出来的口子,才想起打电话叫120。
离车最近的交警刚要叫120,突然听到“砰”地一声,然后就看到那变了形的车顶突然崩飞了出去,紧跟着,压得已经不成形状的副驾驶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这女孩子有着一头齐肩小碎发,发质特别好,黑得发亮,那五官特别精致,皮肤白白的在阳光上还隐约蒙了层微光。她身上有着邻家小妹妹的气质,给人一种清透干净的感觉。然而,此刻,她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车祸现场,盘腿坐在压得不成人形的副驾驶位上,还轻轻抬了抬臀部,从屁股下抽出一个长得像罗盘的东西。
那交警看看刚才崩飞出去的车顶,又再看看这女孩子,再看看旁边那刚从驾驶位上抬出来的女孩子。这种惨烈的车祸他处理过好几回,通常来说,车里只能拣出些人体残碎,能不能拚回人形都难说。这会儿,那女孩子居然是完整无损地被抬出来,还有呼吸!别说被大货车压了这么久,就算是埋石子堆里这么久,也早因压迫胸口无法呼吸憋死了。
大白天,交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干交警久了,车祸见得多了,邪门事也见了不少,今天这桩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