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机司机把挖掘机开过来,一听要在十几平米的范围里挖一个十米的深坑就崩溃了!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你们这是想用挖掘机打井吧?”
路无归斜眼看了眼一脸为难的挖掘机司机,说:“算了,我有挖掘队!”她挥了挥手,说:“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挖掘机司机看不到路无归,正看着这两位气度不凡的老爷子。
陈老爷子说:“你忙别的去吧。”他等那挖掘机司机把挖掘机开走后,问路无归:“你有挖掘队?”
路无归“嗯”了声,化成一团血雾遁地而去。
陈老爷子和季老爷子面面相觑,又朝游清微看去。
游清微愁怅地用折扇抵在额头上,叹了口气,她说了句:“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过了大概五六分锺,突然,黑呼呼的老鼠如潮水般的涌来。
这些老鼠出来得毫无预兆,就像是一下子从地底钻出来,眨眼的功夫,整个白宅便被老鼠占领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老鼠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墙壁上、枯树上、假山上……
游清微这个没有密集综合症的人都掉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啊——”地一声尖叫,大吼一声:“路无归!”气骂道:“你混蛋!”这么多老鼠,都爬到她身上来了!游清微捏着折扇拚命地挥着手,简直要崩溃了!这些老鼠就围在她的脚边,还有很多老鼠踩着她的脚背过去,更有老鼠爬到她身上。她刚才吓得一动,一脚就踩中一只老鼠。
季老爷子“哎哟”一声,有老鼠爬到他背后,他刚把背上的打掉,结果一只老鼠爬到他耳朵上给咬了一口。季老爷子一把揪住老鼠给狠狠摔地上。
白宅里的人更是顿时展开了一场人鼠大战。
好在这些老鼠只是路过,并没有攻击人的意图。
它们涌到路无归划圈的地方便挤在一起。
密集的老鼠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翻滚着扭着肥硕的屁股掘着土,还有大量的老鼠朝着前方约有七八米外的一口井涌去。
路无归出现在游清微的身边,问:“游清微,你叫我……”她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游清微伸手捏她耳朵,化成一团雾就飘到了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挥着手说:“还不能摸我。”她说完,眼角余光突然瞟见旁边的井有异动,她“嗯?”了声,飘在井沿上一看,就见到很多老鼠在距离井口约有一米多深的地方像是发现了一个洞,正如潮水般朝那洞里涌去。老鼠太多,很多老鼠像下饺子似的掉进井水中。那井里,沉着一面镜子,晃得她眼花,好在有老鼠挡住镜子。在井壁上,还有许多符光穿透老鼠朝她飞来。她心说:“井里有符啊。”她赶紧让这些老鼠把符给啃了。
随着她一声令下,这些老鼠把井壁啃得簌簌地往下掉渣,整个井壁生生地被啃去了寸余深。
老鼠给她让开路,她下到井里,就见井壁居然修成了不规则的台阶状,旁边还有一扇镇了符的防盗门!符已经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防盗门完好无损,但是,防盗门周围的砖石则被啃得渣子正下往掉。
路无归看见老鼠啃这些石头,啃得牙齿都出血了。一拨老鼠的牙啃断后,又换一拨,不多时就把这大门的周围给掏空了,“轰”地一声,防盗门倒了下去,露出一个蜿蜒着往下的台阶。
老鼠“吱吱吱”地往台阶下涌去,跟疯了似的。
路无归感觉到台阶往下近十米的地方,有很恐怖很可怕的东西,她大叫“回来”,老鼠全不听她的,拚命地往下涌。她估算了下她要挖坑的地方和有可怕的东西相距的地方,赫然惊觉居然是同一处。
路无归赶紧把那些她能指挥的老鼠撤去,至於那些离得近不受她指挥的老鼠,就全……跑井底下去了。她听到井底下传出大鬼的尖啸声,那鬼的啸声中气特别的足功力相当深厚。路无归的心一紧,赶紧飞出井,飘到脸色发白的游清微身边,说:“游清微,我们快跑,我挖出来厉害的家伙了!”
游清微默默地看了眼路无归。东西都被你挖出来了,祸都闯下了,这会儿想跑不觉得晚了吗?
鬼一的声音飘来:“发生什么事了?”
鬼二:“似乎有相当厉害的大鬼?”
游清微的心头一喜,一回头就见到那三只鬼道出现在身后。
鬼三说:“先别管这个!先逮子母血婴,不然万一让这大鬼捷足先得咱兄弟就该哭了。”
游清微见这哥仨没有调头就跑,略松口气。她朝子母血婴在的那栋楼指了指。
鬼道三兄弟一溜烟地就奔了过去。
三兄弟刚到门口,鬼一就喊了声:“好多怨屍!发财了!老三,别忘了一会儿出来把怨屍的怨屍珠和钉魂针拔走。”
游清微突然觉得这三兄弟来这里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白太焕害死那么多人作了那么多孽,却平白给鬼道三兄弟做了嫁。
井里又传来一个声音:“救我——”
路无归侧耳一听,竟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她说:“这声音好熟悉呀。”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归归,救我!”
路无归吓了一大跳,她刚凝成的人形差点不稳散成血雾。她对游清微叫道:“它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它居然知道我叫小归归。”
脸色很不好的陈老头和季老头一齐看向这只闯下祸事的大鬼妖。“小归归”这小孩子的乳名搁在大鬼妖身上,实在……有点违和。
游清微也听见了,惊疑不定地看向路无归,她心说:“在这个城市,还有这种级别的跟路无归熟的大鬼?”她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有。
那声音又喊:“小归归,我是老爷爷。”
游清微问:“小闷呆,会不会是能够看透人心的什么妖物?”
路无归歪着脑袋想:“老爷爷?”是有点熟悉哦。她冲到井边,喊:“可是……可是我不记得了你了!我死过好多回,忘了好多事,前几天还让雷给劈了。”
“小归归,你记不记得你最喜欢听我讲故事?”
路无归:“哎”了声,说:“有吗?那些故事不是爷爷跟我讲的吗?”她隐约记得有一个老头子经常坐在河边跟她讲故事,还教鬼文和画鬼符。可是那老头不是爷爷吗?对哦,爷爷是在家里教的,没在阴河边教。她好像把有些事记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