洧浔说:“你毕竟是半妖之身,杀人的事还是少做。这里有城隍,那些阴灵鬼物还轮不到你去收拾。”
季鎏君说:“哎,那是一只三尾狐妖要抢我的身体不成功,反被我……哎,算算算,我融了那三尾狐妖的妖力算我倒霉……噝……”她的话音未落,洧浔的手上一用力,那绷带勒得她的伤口一痛,发出“噝”的一声抽气声,说:“轻点。”
洧浔的声音微冷,问:“看不上狐妖么?”
季鎏君轻笑一声,朝洧浔抛去一个媚眼,说:“哪能啊。”她的下巴朝肩膀上一点,说:“喏,这还有伤。”
洧浔把季鎏君肩膀上的衣服撕开,又替季鎏君处理肩膀上的伤口。那消毒的酒精抆在伤口上,痛得季鎏君直抽气,都不敢看伤口。她一扭头就见到游清微拣了把唐刀正跟白家辛苦培养出来的高手拚刀法。那烂得让人沉醉的刀法用得那叫一个左支右拙,好在有夏颜希和左小刺照应她,倒也无妨。至於路无归,正提着量天法尺站在那,一副“我不知道该打谁好”的表情看着四周。
她再看陈禹、江雨轩、墨倾哲、墨晴天他们,杀得那叫凶猛,悍勇十足,几乎手起刀落间必有鲜血飞溅。她说:“果然,打架就是男人的事。”
突然,一声鬼啸声响起!那声音,嘹亮狠绝!
不远处,爆出一团团血光!
白岑溪凄厉的声音响起:“爸——”
季鎏君一扭头,就见到塌得只剩下台阶和屋子前的那一小块平台上炸出了一朵朵血光!白家的那些人,一个个地炸成了血雾!炸开的血雾,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
洧浔惊愕地扭头看向那高台上,脱口叫道:“血祭?”
季鎏君问:“什么血祭?”血祭的法子多了去,作用也多了去。
洧浔说:“白太焕把自己的儿孙都血祭了。咦?”她见到白岑溪居然还活着,略感意外地“咦”了声后,才发现晏听雨居然站在白岑溪的前面,生生地替白岑溪拦下了血祭的攻击。晏听雨强行干涉打断这种邪术施法,必受反噬,不死也残。然而,晏听雨却只吐了口血,然后像一颗炮弹似的冲进了血雾中,对着血雾中那迅速凝聚的血人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还骂了句经典国骂:“我去你ma的!”
照常理说,在这种时候,活人冲进血雾中,基本上难逃被抽光体内精血变成干屍的命运,然而,现今的情况却是,晏听雨一脚把白太焕踹到了台阶下,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台阶上!
洧浔凝神朝晏听雨一看,待见到晏听雨身上那层热浪和模样时,顿时了然。她对季鎏君说:“你以后少惹晏听雨。”
季鎏君委屈又怨念地说:“我惹得起谁呀我?”连游清微那刀法烂到渣的家伙都能提起刀冲上去打架,她在这疗包扎胳膊腿上的皮肉伤!
左小刺提着剑,被台阶上的变故惊傻了眼。她看看把白太焕踹得一路滚下台阶的晏听雨,再看看被白太焕的手下团团围住的自己、夏颜希、游清微,瞬间觉得她们仨好锉啊!
游清微见到白太焕往下滚去,那弥漫在空中的血雾却像是受到牵引般继续朝着白太焕涌去,并且,白太焕身上的血气越来越重,给她一种越来越强大的感觉。她暗叫一声:“不好!”扔下手里的刀,一道青龙印对着白太焕打了过去。
路无归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下手的。屍怪被晏听雨接管了,她不好下手。鬼有鬼爷爷收,她不能上去打死。至於人,她还要在阳间地界行走,能够不要沾人命就不要沾,沾的人命多了唳气重会害了自己的。她看到游清微冲向那根本不能算是人的白太焕冲过去,眼睛一亮,打白太焕就对了!
就在游清微打出去的青龙镇身印落在白太焕的身上时,白太焕暴吼一声跳了起来,抬手一拢,便将游清微拢在手里的青龙镇身印聚在了掌中。
这时,路无归冲到了白太焕的面前!
路无归本来是要用量天法尺打白太焕的脑袋的,然后发现白太焕居然把游清微放出去的青龙印给生生摁住了,看那样子还像要顺势朝她砸过来。她的心头一动,反身飞快地从背包里摸出那道闪烁着雷意的符往白太焕手里那气息狂暴随时要爆炸的青龙印凝出的龙气上一贴,说:“这个送给你,不用谢!”说话间,扭头就跑!
白太焕暴吼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将手里的那青龙印对着路无归就打了出去。
青龙印打出去,第一时间打在就贴在青龙印上的天罡神雷符上,当场引炸了天罡神雷符!
“轰——”地一声雷霆炸响起伴随着刺眼的白光闪现!
众人在这黑暗的地方早适应了黑暗,突然来这么一道刺亮的光,几乎所有人都睁目如盲,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白太焕被天罡神雷符炸得飞了起来,双掌齐肘断掉,身上的衣服被炸碎,身上的皮都炸没了,肉也被烤焦了,整个人被炸得像是被活剥了皮。
至於他还没来得及吸收的那些血雾,早被雷符全炸毁了!
晏听雨更是捂住了眼睛紧紧地缩紧身子躲到了白岑溪的身后。她的眼前一片刺眼的白芒,身上被空气中的雷意电得又麻又痛,耳朵更是“嗡”地一片耳鸣!她在心里叫道:“雷符不要钱啊!”她再一想,路无归会画符,那符真不用钱买!那雷力燎得她全身火烧火燎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