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富庆把陈禹介绍给路无归,说:“这是你晓笙姐姐的……男朋友,陈禹,你喊陈哥。”
路无归愣愣地眨了眨眼,再眨眼。男朋友?陈哥?她怎么想抽起量天法尺给他砸过去呢!
陈禹站起身,喊了声:“小路大师。”他对庄富庆说:“庄叔,我和小路大师以前就认识,她还救过我的命,说起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庄富庆一下子没转过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拍大腿说:“这样啊。”词拙的庄富庆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叫小路大师多见外,她一个丫头片子哪当得起什么大师,叫她二丫就行。”
庄晓笙从陈禹的站姿以及微微绷紧的姿势看得出来,陈禹对着路无归时有些紧张和恭敬。她走过去,说:“二丫,去吃糖水蛋。”请陈禹坐下,自己也坐在旁边,然后对陈禹打趣道:“你见我爸妈都没见二丫紧张。”
陈禹见庄晓笙看出来了,大方地点头承认。
路无归趁蔡芬没在,蹦到餐桌前端起已经不烫的糖水蛋来到庄晓笙的身边,说:“晓笙姐姐帮我吃。”她说完,用杓子盛了一个,喂到庄晓笙的嘴边。
庄晓笙心说:“我还用得着你喂。”她抬起头,见到路无归眼巴巴地看着她,那小眼神充满求助的意味,她只得张嘴,咬了口送到嘴边的糖水蛋。
路无归见到这热腾腾的糖水蛋终於有了销处,高兴坏了。她端着碗坐在庄晓笙的身边,一杓一杓地把糖水蛋和汤往庄晓笙的嘴里送。
庄晓笙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喂过东西,吃了两口后便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
路无归把庄晓笙敷衍她,万一只吃几口就放下了,等蔡芬回来看见,还得她吃。她说:“我喂你,你帮我吃完。”
陈禹坐在旁边幽幽地看着,颇有种被抢了媳妇还不敢吱声的幽怨。他看得出路无归跟庄晓笙的感情是真的好,这让他颇有点忐忑。他跟游家的关系算不上好,路无归跟游清微、庄晓笙之间的关系,很容易让游清微多想。路无归要是觉得他对庄晓笙不怀好意,那真就是一尺子的事。
路无归把碗里的糖水蛋连同糖水全喂进了庄晓笙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笑眯了眼,说:“好了。”她把碗送去厨房,一眼看到锅里还有一小碗的量,赶紧盛出来。
庄晓笙见状,赶紧说:“我饱了。”大晚上吃这么多糖水,还要不要活了?那得胖成什么样!
路无归见到庄晓笙惊慌失措的样子,狐疑地伸手摸摸庄晓笙的胃,见到确实饱了,於是往庄富庆面前一放,说:“庄富庆,你吃。”
庄晓笙问:“二丫,你换碗杓了吗?你让爸用我吃过的碗?”
陈禹见庄富庆有点尴尬,说:“我来吧。”端过那大半碗糖水,开吃。
路无归:“……”
庄晓笙看着陈禹就着她用过的碗筷吃东西,颇不自在,有点不好意思抚住了额头。
路无归嘀咕句:“居然抢庄富庆吃的!”她说完,把自己放在沙发上的量天法尺收起来。
陈禹看到路无归提量天法尺以为是要揍他,吓了一大跳,匆忙把嘴里的蛋咽下去,正要说话,就发现自己被噎了,赶紧捶胸。
噎住了!
路无归对狼吞虎咽的陈禹都无语了。她心说:“你家里没吃的啊?你没吃晚饭呀?”提着量天法尺,呆呆地看着陈禹,眼里满是鄙视。
庄晓笙赶紧给陈禹倒水。
陈禹狠灌了一口糖水,用用力地捶胸,这才把噎住的食物顺下去,抬眼看向路无归,说:“小路大师,我就只吃了糖水蛋而已,你……你把尺子放下。”
路无归看看手里的量天法尺,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把尺子放下?”
陈禹说:“你提着量天法尺,我压力很大。”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晏家的神弩手是怎么死的!一尺子一个,“啪啪啪啪啪”地一连串声响,脑袋全给砸碎了。他赶紧说:“您放心,我对晓笙绝对是真心的,只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不是图别的。你把尺子放下。”
庄晓笙叫了声:“二丫,你把尺子收起来。”
路无归“哦”了声,收了量天法尺。
庄晓笙见到路无归的手里的量天法尺突然不见了,好奇地瞪大了眼。
路无归听见隔壁的开门声和蔡芬说话的声音,见陈禹的碗里还有小半碗糖水,说:“陈禹,你赶紧喝完,蔡芬回来了。”
陈禹端起糖水,一口起喝个底朝天。
路无归满意地收起空碗送去了厨房,然后蹦出来,对端着空碗回来的蔡芬说:“蔡芬,糖水蛋已经吃光了。我要回去了。”
蔡芬说:“回去什么?今晚跟你晓笙姐姐睡。我都跟清微和小刺说好了,清微今天晚上住隔壁不走了。”
路无归才不要跟庄晓笙睡,她想了下,说:“我去叫左小刺来跟晓笙姐姐睡,我去跟游清微睡。”说完就蹦出了门。
陈禹:“……”他真想问一句:“小路大师,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庄晓笙:“……”
蔡芬想起路无归之前在柳平村的时候就是跟游清微一起睡的,说:“随你吧!”又对庄晓笙说:“晓笙,那你就跟小刺凑合一晚上,反正你俩以前也睡过一个屋,就别让二丫和清微大晚上地开车回去了。”
庄晓笙抚额,心说:“你可真是我亲妈。”
陈禹整个人都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