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开车往回赶。
路无归坐在副驾驶位上出神地想着事。
虽然路无说事的时候略有些罗嗦,但大部分时候她都很安静和沉默,如果没有人找她说话,她能一个人待一天不说一句话,因此,大家对她出神发呆都习以为常。
路无归有着很不好的感觉,她很不安,隐约有种预感要发生很不好的事。她下意识地朝坐在副驾驶位上开车的游清微看去,望向游清微精致柔和的侧颜。她和游清微洞房后,她不知道是因为游清微得了她的精血和先天元气还是因为经历了人事,显得容光焕发,原本有着几分慵懒的神情眉间中添了几分动人的妩媚,柔妩中又透出几分锺灵毓秀,像是整个人覆了层柔和灵光。
路无归望着游清微看得离不开眼。
游清微感觉到路无归的视线,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见到路无归那傻愣愣的模样,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落在路无归的手上握住路无归的手。
路无归握紧游清微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心里涌起的感足感让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觉得能够握住游清微的手,能够跟游清微在一起,什么都值了。
金沙见到她老板开着车还跟路无归秀恩爱,问:“老板,你俩什么时候办喜酒?”
路无归听到金沙这话,朝游清微看去,也想知道答案。
游清微脸颊微红,有点羞窘地将自己的手从路无归的掌中抽回,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再说吧。”
路无归知道游清微还没有做好办婚礼的准备,对於游清微的回答没有在意。她想到一会儿和鬼国女王还有场恶战要打,便又将心思用在琢磨怎么对付鬼国女王上。
游清微到小区的时候,白岑溪、江雨轩已经先一步到了小区,并在她家附近的几个路口都做了布置,将进入她家与隔壁宅子的路给封了。他们为免打草惊蛇,没有靠近宅子,也没有做出别的布置,只将布阵的东西都准备好,待游清微及协会里的主要战力都到位后,他们立即着手布阵。
游清微把车开回自家院子,这才带着路无归和金沙三姐妹到隔壁,敲响了鬼国女王家的院门。
金沙震惊地看向她老板。这都带着大队人马打上来了,居然还敲门!这鬼国女王的家门还是虚掩的。
季鎏君很是诧异地看了眼游清微,问:“不直接打进去?”
游清微说:“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她的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刮过,面前对开的大门“砰”地一声大打开。因为开门的力气过大,导致大铁门是用非常大的撞击力度到院门上的,撞得门轴当场碎裂,两扇大铁门“轰”地一声倒在地上。
鬼国女王这门开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汹气焰嚣张。
随着大门的打开,雾霾天的院子里更是被遮得能见度不超过十米,原本鬼气森森的屋子里更是鬼影幢幢。
鬼国女王的袖子撩到胳膊上,露出雪白如藕的一段玉臂。她左手叉腰,一脚踩在屋檐下的沙发上,抬起右手勾起食指冲游清微勾了勾,再抬手朝大门口的这些人一指,叫道:“本王纵横鬼界两千多年未逢一败,从来只有本王征伐别人的,你们这帮渣渣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征讨本王。”
立在旁边的阿凉扭头看了眼大言不惭的鬼国女王,假装没有听到鬼国女王陛下吹牛!
院门前,一瞬间,诡异地静了下来。
在场的这么多人见过的鬼多了去,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鬼。
要说这鬼国女王嚣张吧,她还有嚣张的资本。
就在她抬手指着游清微和协会的人骂他们渣渣的时候,她抬手一扬,汹涌磅礴的鬼气陡然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那浓如墨的鬼气把本就被雾霾遮得阴沉沉的院子罩得犹如黑夜。
那森然的鬼气衬得整座院子犹如鬼域!
鬼国女王反手一握,一柄锋利的三尖两刃戟出现在她的手中。这柄长戟身若长枪,约有两米多长,枪头呈两侧开有刃,枪头形如火舌,整柄长戟泛着幽蓝色的寒光。她把长戟握在手中,左手抓住衣襟用力一扯便把穿在身上的风衣给扯落开去,露出一身玄黑色的战甲。战甲像是以某种鳞甲动物的皮制成,其色玄黑,其鳞形如龙鳞,将鬼国女王自脖子一直护到了腿。唯一露在外面的,就只有一颗脑袋。
身着戎装的鬼国女王身上爆发出滔天战意,杀气腾腾,煞气逼人。她那光闪烁着战意的眸子其烈若说,整个人宛若饱经沙场征战用铁与血浇铸而成。
游清微在薛元干身上也曾见到过这样的气势,不过薛元干身上的气势与鬼国女王相比,就如同刚入兵营的新兵与久经沙场的骁勇战将的差别。
鬼国女王手执长戟立在那,便有一种一无当关万夫莫开的一往无前之势。最主要的是看她身上的煞气就知道这位主杀过的人和鬼不计其数,那杀气、那气势,委实慑人。
游清微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那,她连迈出步子的勇气都没有。
季鎏君默默地捏碎了洧浔给她的救命符,让洧浔赶紧过来!她对着这鬼国女王,连冲上去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