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戚敛只觉得经脉之中,似乎有一股戾气在横冲直撞乱涌。
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沁出前所未有的杀意:“她受了多少鞭,十鞭,五十鞭,还是一百鞭……”
每吐出一个字,戚敛只觉得每一下呼吸都似胸腔中有刀片割着生疼。
半晌,戚敛缓缓开口:“既然她有嫌疑,会受到鞭刑之罚,那谢师兄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总不能厚此薄彼,略过了你。”
说着,戚敛偏过头:“劳烦季师姐去请天煞宗的行刑弟子过来,理应对谢师兄好生盘问才是。”
季雨薇愣了愣:“你……”
她不知想到什么,将剩下的话吞了下去,而是当真拿出传音玉,传唤天煞宗的同门。
大抵是戚敛来势汹汹,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气势凛然,四周围观的弟子竟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出声。
唯独谢端砚咳了几声,捂住伤势雪上加霜的胸膛:“咳咳……戚敛,你莫要欺人太甚,若不是本……我眼下受了伤,又岂容你放肆?”
戚敛眸中唯有淡漠:“欺人太甚?”
她冷声反问:“师兄趁我不在,对闻师妹严刑拷打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欺人太甚?”
谢端砚一噎,说不出话来。
一向寡言的戚敛,在此刻却是步步紧逼:“眼下我不过是公事公办,师兄便觉得我放肆,未免为时过早。”
天煞司的弟子尚未赶来,戚敛却已等不及。
她抬起手,灵力在掌心汇聚成一条长鞭:“按照门规,因犯事进了天煞司的弟子,至低也得十鞭,既然他们冲冲不来,那在下便代为先行这十鞭。”
说罢,戚敛挥动手中灵鞭,势如破竹般朝谢端砚炫去。
谢端砚终於意识到,戚敛竟当真罔顾门规,无视同门之情,要拿他开刀。
这一刻,他不再故作虚弱,而是抬手召来本命剑,格挡住戚敛的攻势。
却不成想到,戚敛在长鞭中蕴集的灵力,竟然如此磅礴恢宏。
谢端砚堪堪挡住了一击,顿时眉头紧皱,呕出了一大口血。
而他手中的剑,亦在与灵鞭相击的那一刻,发出屈服的鸣声。
戚敛对剑灵的示弱无动於衷,她眼睫微抬,掌心灵力沿着灵鞭一寸寸前行,直至长鞭的最后一截,接着缠紧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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