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仵作说:“我之前还在这里看到了,怎么没了呢?”
虽然知道迁怒不对,可梅香寒还是忍不住:“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直接采回去!”
“你不在京中,万一这药采回去,我护不住怎么办。”齐仵作倒是没生气,来的路上他也把事情想了个差不多。能让梅香寒急成这样,中毒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盛柳,而且很可能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哎,至深至重之情啊。
其实没有希望不可怕,怕的是看到了希望,却在触手可及时破灭。梅香寒灭了火苗,翻身上马。
怀里的人身上带了些微微的露水,很凉,激的梅香寒一个机灵,混乱的脑子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回到刑狱司,梅香寒掏了一张银票递给齐仵作:“之前欠你的肘子,还有这次的。”
“这我不能收,”齐仵作推拒,“这次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给你就收着吧,”梅香寒把银票放在桌上,“还要麻烦你再帮我多留意留意药材。既然曾经出现过,那就说明是被人采走了,说不定那天在哪个药铺就能看见了。”
“也对,”齐仵作点点头,收了银票,“这样吧,我明天把药材的图送到你府上,这样你也能留意。”
“多谢,有劳。”
盛柳一直沉默着看着这一切发生,又结束,平静的翻涌成海。
她不敢想,若是她真的死了,梅香寒又会做出什么事。
两人骑在马上,慢悠悠走在无人的路上,盛柳听着身后传来的心跳声与呼吸声,终於开了口:“阿香。”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喊她,而且还是主动的,可梅香寒却高兴不起来:“恩。”
“答应我一件事。”
“恩……”
“如果,我说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药,在我死后,把我葬回雾隐山庄,然后——”忘了我。
最后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封了回去。
唇分,梅香寒红着眼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知道的,江湖传说里,我可是无恶不作的女魔头。如果,如果真的最不幸的事发生了,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所以,为了天下,你得活着。”
“丑——”伸手抚上紧皱的眉心,盛柳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可梅香寒却仿佛整个人掉进了冰窟一样。
她刚刚不是开玩笑。若是盛柳真的……那她定要牡丹教的所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给盛柳下毒的那个,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长腿一跨,盛柳改为侧坐,伸手环住了身后人的腰,头贴在身后人的肩膀上:“不是说要成亲吗?我们办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