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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不会死,谁都有死去的那一天,还是说他是你的夫君,就应该长命百岁?那我娘呢?毒妇,我娘待你不薄,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不是人的狗东西。”姜沉鱼的恨意有了真情实感,她冷冷的看着瞪这小隔间里的老妇。

吴婆子被拆穿,反倒愣住不言语了,眼神里少见的有了躲闪,可也就一瞬的功夫,她又硬气起来直挺挺的叫嚣着:“你娘那是虚不受补,自己身子不争气,吃不得好的,关我什么事。”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将在这间抬不起头的地窖里安度余生,我没打算放你出去。吴道远与那情妇二人被埋在一处了,他不要你了,也没有人来救你,我每日半个馒头,一口水的吊着你,想必你这吃糠咽菜的命,也吃不得好的。”姜沉鱼用宽袖捂着口鼻,一副在这里待不住的模样。

“小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吴婆子疯了一般的向前够着,想要去抓姜沉鱼的衣角,可被铁链子锁上的腰间,让她只能动弹半步。

姜沉鱼就这般看着她发疯,觉得真没劲,她娘就那么容易的死在一个蠢妇的手里,留下她一个人苦苦支撑。

如今再看这吴婆子,碾死她如同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也没有什么虐待人的乐趣,只是想让她自己死罢了,免得自己的手直接沾上血。

这人留不得,留下她没准哪天就成了刺向阿塘的尖刀,绝对留不得,死了一了百了,也算是她离开青原县的最后一件事,从此这里再也没有了她的意难平,外面便是天高任鸟飞。

她不顾发疯后,无力躺在地上的老妇人,转身出了地窖,外面的天气依旧秋高气爽,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都没有改变。

七日后,在吴婆子绝望之际,姜沉鱼派人送了毒酒与匕首进去,给了吴婆子三个选择,任挑一样自戕,或者一直被关到死。

吴婆子一开始不肯就范的,直到姜沉鱼派人扔进去一件带血的里衣,说是吴道远的,这才让老婆子破了防线,吞了毒药自尽了。

此事到此为止,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结束了,母亲的仇,自己的恨,姜府的怨,都通通随着二人的死去,化作了烟尘了无踪迹。

好像知道主人要走了一般,院子里的叶子渐渐开始变黄,偶有未开败的花朵,还红红的躲在黄叶当中,好似偷偷的在挽留。

吴道远带着老婆子,回老家养病的消息,慢慢在街坊邻里间传开,根据前段时间吴道远的状态,大家也没过多怀疑,只当是乐子听听就完事了。

姜府所有的铺子,已全部被收回,重新安排了掌柜,对了帐目一切从新开始。

每月的帐目交给了江老头,与他的小儿子来看管,春桃一年来收一次帐便可以,如果京城顺利的话,三年一次都可以。

江宁船上的货还有三分之一,她们不用再特意进其他的货物进京,将这批东西拉走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