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湿润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向饵脸上。
向饵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模糊的玉色肌肤那样熟悉,正是沈遇鹤的脸。
半晌,视线变得清晰,她能看清楚沈遇鹤的样子了。
沈遇鹤看起来……依旧非常精致美丽,可是那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像是最纯粹的鲜血聚积而成,从那双眼眸之中滴落下来的,是鲜红的血滴。
那些血色的泪滴落在向饵脸上,带着奇特的腥味,又有着甜腻的香气,像是某些小众又妖异的高级香水。
她用那双血色眼眸紧紧盯着向饵的脸,在向饵睁开眼睛的瞬间,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带着得偿所愿的、虚幻痴迷的幸福感。
她凑上前来,用那双唇瓣轻柔地吻上向饵的脸颊,舌尖伸出,将她脸颊那些血色泪水舔舐干净。
这个过程里,她小心地避开了向饵的双唇,连靠近都不愿意靠近,似乎对唇瓣产生了阴影。
向饵任由她动作。她费力地睁大眼睛,抬头去看四周,半晌才看清楚角落里缩起来的安岳。
她张开嘴,嗓子早就发不出声音,用了好半天,她才用气声说道:
“你……放她走。”
沈遇鹤却不太愿意,她捧着向饵的脸,珍惜地吻着她脸上每一寸皮肤,唇瓣间偶尔挤出一些词句:
“不……她带回来……你的灵魂……她……还可以用来威胁你……只要你不理我……我就杀了她……”
远处缩成鹌鹑的安岳:
“???”
你这邪神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向饵没有力气,说完那几个字就大口喘气,听了沈遇鹤的回答,她喘息声更大了,胸廓发出拉扯的声音。
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想看沈遇鹤,只抬眼看天花板。
沈遇鹤却突然凑近她的肚子。
向饵现在身上只盖了一条薄毛毯,堪堪保暖,沈遇鹤掀开毯子,把耳朵放在她肚子上,脸上露出惊喜又幸福的笑容。
安岳在旁边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对。怎么这么像丈夫趴在妻子的孕肚上的画面啊?
好在,沈遇鹤欣喜地开口说道:
“你饿了!”
向饵没回答,闭着眼睛随便她摆弄。
沈遇鹤却高兴得很,立刻把毛毯好好地给向饵铺上,转身飞进厨房,丝毫不掩饰地将许多根触手瞬间放出来,开始乒乒乓乓地做饭。
向饵还是原样躺在沙发上,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没了。
看起来不像是饿了,倒像是死了。
安岳见屋子里暂时没人,刚张口:
“喂……”
一根触手就猛然从厨房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狠狠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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