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是去不了了，现在不比当初，清水湖刚上映，两人都被狗仔24小时盯梢，能出来看趟电影就已经算是死里逃生了。

柏常陪着池笍回池家吃了顿饭，同样的饭桌，同样的人，气氛却与从前每月的例行聚餐大不相同。

池成雄锐利的目光从心虚的池笍脸上换到坦荡荡的柏常，“还有脸回来。”

柏常牵起一个笑，客气又亲切，“一回生二回熟。”

池笍脑子转了转，这句话用在这里合适吗？

汤海瑂清清嗓子，打断僵持尴尬的气氛，“行了，两个孩子难得有空回家吃一次饭，你又摆着脸色给谁看呢。”

池笍伸出筷子，乖巧地给池成雄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菜吧，爸。”

吃过饭，汤海瑂领着柏常坐在沙发前看电视，池成雄拿着报纸在一边竖着耳朵听她俩的聊天内容。

“感情这事我和她爸也管不了，你和我都知道笍笍的性格，想一出一出。”汤海瑂语气带着提醒，“再来一次，我们可绝对不同意。”

“不会，这次是我提的。”柏常应允，“过去冷落了她，是我的问题，希望能有个机会重新来过。”

池成雄在一旁斜了她一眼，从鼻子里低低哼处一口气，“油嘴滑舌。”

池笍忙往他嘴里塞进一口橘子，“爸，你试试这个橘子甜不甜。”

“这回不会又……”汤海瑂冲疑，“那些个网上的人不天天逮着笍笍骂么。”

“不会，这次问题在我，也暂时不公开。”

池笍给她使了个眼色，不是说了先缓缓吗，怎么一到汤海瑂这就变得像是要谈婚论嫁一般。

柏常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又陪着汤海瑂聊了许久。

池笍听着这俩人一来一回，听得都累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汤海瑂看过来。

“睡吗？”

“不用，你们继续。”池笍揉揉眼睛。

柏常站起来，“上楼吧。”

“对，你们两个平时工作那么累，该早点休息。”汤海瑂搭腔，“柏常今晚留下来睡一晚吧，这里回去不方便。”

“有什么可不方便的——”池成雄一开嗓，立刻被自家老婆一个警告的眼神盯回去，他咳嗽一声尴尬地翻过一页报纸，“是有点晚了。”

“谢谢伯父伯母，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这打扰一晚。”

其实池家老宅是有柏常的房间的——之前。

二楼的主卧摆了一张双人床，因为换着不方便，两人离婚之后也没折腾，还是留在那。

池笍现在坐在这张双人床上有些坐立不安。

她抬头看站在门边的柏常，对方正看着她的眼睛问，“我能进来吗？”